这一幕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邹明的手,那只刚刚还在向俞欢乞讨的右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猝然摔进了全然空白的世界里。

眼前的几个人在推搡拉扯,她却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多想在这短暂的空白里si去。

也许过了十秒,也许过了一分钟,邹明的叫骂声野蛮地撕开了她的世界,那些w黑的语句源源不断地从豁口灌进来:“你个贱人!b1a0子!你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好甩了我和那个j夫在一起吧?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高兴得很吧!”

高兴么?可能吧。与其说是高兴,莫如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犯错的人不是只有我。

她曾设想过许多种还算得上t面的结局,以为只要装聋作哑,便还能给彼此留一块遮羞布。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向对方说出第一句谎言之时,这段婚姻已无半分t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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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了很多对话,差点写出万字撕b文……

谈凯到舅舅家时,老两口正在厨房忙活。油烟机轰轰作响,舅舅大着嗓门说:“先坐啊,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谈凯忙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下,挽起袖子走进厨房:“舅,你去歇一会儿吧。”

“哎,没事……”

“最近店里忙不忙啊?”舅妈将一块已焯水的五花r0u切成片,“前面在修路,刚刚走新公路来的吧?”

“嗯,车都往新公路去了,有点堵,”他边洗手边看着砧板上剩余的食材,“准备炒回锅r0u?我来吧,今天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舅舅拗不过他,只好把锅铲交出去:“行,行,你来吧。”

炒锅烧热,倒少许油,葱姜蒜加豆瓣酱炒出红油汤汁,再放入r0u片及青椒红椒——“呲”地一下,锅里蹿起辛辣呛人的白烟。

舅舅从柜子找出半瓶白酒,拧开盖子凑到瓶口深嗅一口,砸吧着嘴叹道:“香,真香。”

又朝谈凯晃了晃酒瓶:“陪我喝点吧?”

“喝什么!”舅妈夺过瓶子,重重放到桌上,“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再喝酒,你又忘形啦?”

“我就和谈凯喝一点儿……”

“我喝不了,等会儿还得骑车回去呢,”谈凯把回锅r0u端上桌,浸满红汁的r0u片滋滋冒油,喷香扑鼻,“舅,你也别喝了,注意身t。”

舅舅这才恋恋不舍地把酒瓶放归原处。

国际形势和小辈的婚恋状况永远是饭桌上最热的话题,果不其然,舅舅从二战聊到中美关系,最后话头莫名一转,绕到了谈凯身上:“你今年也三十了,在人生大事上可要抓紧点。遇到合适的没?要不叫你舅妈给你张罗一下?”

谈凯放下筷子:“不麻烦舅妈了,前不久……认识了个很好的姑娘。”

“真的?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哪?”

“下次吧,下次肯定和她一起来。”他笑着承诺。

从舅舅家出来时,已近九点。谈凯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前发给俞欢的微信,到现在对方也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隐隐觉得不安,匆匆赶回家里,屋中空无一人,俞欢并没有回来。他摔门冲下楼,跨上摩托车就往nv人提过的那个“海阔宾馆”去,却再次扑了空。

“早就走啦,哎哟,那一家人在楼上吵得哟,把房里的板凳都摔坏了,也不给赔。”旅馆老板娘向谈凯抱怨道。

他那颗沉重的心又往下坠了一坠。

夜渐渐深了,街旁的行人愈来愈少,他咬着牙捏紧车把,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直奔俞欢家而去。夏末初秋的风迎面扑来,是微凉的,是沁人的,却一点点地带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

然而俞欢所住的单元楼大门紧闭,谈凯没有门禁卡,按房号也全无反应。他心浮气躁,在门口一会儿蹲一会儿站地ch0u完了一支烟,终于等来一个下晚自习回家的高中生,跟在后面进了楼。

出电梯,朝左转,他抬手正要敲门,又突然放慢了动作,迟疑地握住门把往外一带——门并未关紧。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只铺了一地清凉如水的月光。

谈凯轻手轻脚走进去:“俞欢?”

主卧里传出细碎的声响。他循声而去,却在看见眼前一幕时浑身一震。

“俞欢……”他颤声唤她。

nv人跪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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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手机后si活登不上po,今天终于成功了→_→

父亲刚走的那段时间里,谈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父亲穿一件沾着机油的薄夹克,捧着个豁了口的大瓷碗蹲在店门口,狼吞虎咽地吃着面。他叫父亲慢点吃,对方“嗯嗯唔唔”地点头,鬓角有什么东西在yan光下一闪一闪的,走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中年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