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万用表、电烙铁、钳子、扳手……这些是父亲留给他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一切都已切切实实地变了。

他坐在那把老藤椅上,活成了父亲曾经的样子。浑浑噩噩,一年又一年,是自我流放,也是自我惩罚。

直到俞欢出现。

“俞欢,留在我身边吧,”他去牵她的手,“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nv人听他讲完一切,并未作出回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的笃定变作忐忑,整颗心提到嗓子眼,随时会重重落入无望之中。

半晌后她终于开口:“好。”

俞欢回握住谈凯的大手,十指相扣。山风掠过头顶枝叶,“沙沙”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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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父曾在出现过。

这章写得太糟糕了……

“邹明来不了?”

“嗯,”俞欢一边应着一边将母亲刚炖好的茶油鸭r0u端上餐桌,“他公司有事。”

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她并未联系过邹明,对方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年轻人嘛,工作是大事。”俞欢的小姨站起身来调整桌上的碗碟,笑着接过话头。“俞欢拿着铁饭碗吃公家饭,多好,不像我们家那个哟,唉。”

俞母走出厨房,解下腰间的围裙:“你就知足吧,有那么好个nv婿,省了多少心。”

小姨的nv儿b俞欢小两岁,大学毕业时结的婚,只一年就离了。没过多久又闪婚,现在的老公开着大公司,颇有些家底,她便辞了工作一心一意当起了全职太太。

小姨连忙摆手摇头:“省什么心,还不是个c心的命。”说着谦虚的话,眉梢却挂着藏不住的得意,矛盾得理直气壮。

“我还以为你们一块儿回来的。”

“他俩去英国旅游啦,才懒得陪我……”

俞欢默默听着,替长辈们盛好米饭一碗碗递过去,冷不丁听见父亲在客厅里叫自己:“俞欢!你手机响了!”

俞父偏头看了一眼屏幕:“是邹明!”

她心中一紧,正想去拿手机,父亲却抢先一步接了起来:“邹明呐……俞欢在这呢,她小姨从外地回来了……不是说你要加班吗……好好好。”

“怎么了?”她忐忑不安,唯恐父亲瞧出什么端倪。

“他事情处理完了,正赶过来。”

“哦。”她坐回餐桌旁,木木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饭菜,脑里一团乱麻,连响起的叩门声也没听见,直到俞母用手臂推了她一记:“去开门啊,准是邹明来了。”

门外站着一天未见的丈夫,昨夜的争吵与妻子的彻夜未归好像并没有影响到男人分毫,他依旧同平日一样,衣着整洁,下巴光滑无胡茬,jg神抖擞的模样。

俞欢没说话,只垂眼侧身让他进来。邹明先是亲亲热热地叫了“爸、妈”,接着把手里提的几个礼品盒虚虚搁上餐桌边缘:“小姨,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哎哟,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g什么。”

俞父俞母脸上尽是满意之se,拿碗筷挪桌椅地张罗着让邹明坐下来。空调开到十八摄氏度,餐桌上的小酒jg炉烧得正旺,空气里满是酒菜香,怎么看都是一派其乐融融。

茶几上摆着一本日历,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六月份。在拿起手机就能知晓一切的今天,纸质日历同装饰品一般无二。

俞欢却很喜欢日历带来的那种仪式感。

每到年前,她都会买一本老式挂历——红se的封面,脆薄的纸张,一页为一天,日期下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宜订盟,纳采,忌动土,作灶”等等之类。每天起床后撕去昨天那张,r0u成一团扔掉,好像所有的煎熬都随之躺进了垃圾桶似的,带着些自欺欺人的天真。

又是崭新的一天啊。

“……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怀上,”俞欢小姨和俞母聊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邻里八卦,“据说是男方没有生育能力。”

“那现在呢?”

“离啦,前一阵两家人在我们小区吵架吵得哟。”

“那nv方可是被耽误了,”俞母一脸不忍,“但是也不必闹得这么难堪吧。”

对于他人的不幸与苦难,旁观者总是慈悲许多,又冷酷许多。

俞欢切了盘西瓜放在茶几上,正要开口唤小姨吃点儿,却被对方拉着坐到沙发上:“来,来。你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吧?”

“嗯。”

“那可得抓紧了,”小姨拍了拍俞欢的手,“你知道吧,nv人都有那个什么最……最佳生育年龄的,错过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说着她突然转向邹明:“你们俩在这种大事上千万别拖啊。”

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小姨的话后先是一怔,然后迅速调整了表情笑着说好。

回去的路上俞欢一言不发,邹明偷瞄了她几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还在生气呐?”

没得到回应,他握着方向盘继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