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又朝芍药说道:“方才是在下试配的药水,现在已经配制成功,还请副帮主当面再试一次才好。”说罢,取起玉匙,朝她递了过去。

芍药从他手中接过玉匙,娇笑道:“我没有试过,真想试试呢。”说完,果然用药匙舀了小半匙药汁,走到长案前面,小心翼翼的把药汁朝“毒汁”盂中注去。这回“毒汁”变化极快,药汁倒下,立时由浓而淡,化成了半盂清水。

芍药喜道:“这解药果然十分灵效。”凌君毅看的笑道:“副帮主这小半匙药汁,至少可以化解半面盆“毒汁”你把它倒在小半水盂“毒汁”之中,效力自然很强了,任何解毒药物,都是逐渐消解,不能用得太猛。”芍药一双俏眼,注视着凌君毅,问道:“照你的说法,这两缸解药,可以化解很多“毒汁”了?”凌君毅爽朗的笑道:“太湖三万六千顷,如果太湖湖水,就是“毒汁”有这两缸解药,大概也可以把它化成清水了。”玉兰朝辛夷吩咐道:“辛夷,你快去向帮主报喜,就说凌公子已经把解药炼成了。”辛夷答应一声,转身朝外奔去。凌君毅道:“在下解药已经配成,这两缸药汁,就请总管检收了。”玉兰点点头道:“贱妾自会派人来取的。”说到这里,目光一指,望着凌君毅道:“只不知凌公子可否把解药药方赐告?”凌君毅早就料到百花帮一定会向自己索取药方,不觉微微一笑宣:“在下配制的解药,已足敷贵帮之用,至于药方”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芍药眨动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接着格的一声娇笑,说道:“这大概是凌公子家传的秘方,不愿公开了?”凌君毅笑道:“那倒不是。在下身在贵帮,安危莫测,若是三日限期内,未能制成解药,这项上人头,可能不保。但一旦制成解药,仍可能因此罹祸,杀人灭口”玉兰失色道:“凌公子替敝帮制成“毒汁”解药,帮了敞帮的大忙,敝帮立足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怎会恩将仇报?”芍药道:“凌公子这是听谁说的?说这话的人,分明是恶意中伤。”凌君毅道:“抱歉,这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兔死狗烹,自古已然,处身江湖,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在下配制的两缸解药、只能保持在三个月内有效。在下保留药方,正是保身之道,二位幸勿以小人目之。”玉兰点点头道:“公子说的也是有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防入之心,确也不可没有,只是百花帮不会像公子说的那样忘思负义。”芍药含情脉脉道:“凌公子既然不愿把药方见告,那也不要紧,你就留着好了,难道还怕你会去告诉黑龙会么?”只见辛夷和另一个青衣使女并肩走了近来。

辛夷躬躬身道:“回总管,帮主已在仙春馆设宴,要茉莉姐姐随同小婢前来,请凌公子、副帮主、总管同去入席。”茉莉是百花帮主四名贴身使女之一,慌忙趋上一步,躬身道:“帮主听说凌公子制成解药,特地在仙春馆设宴,为凌公子庆功,并请副帮主、总管作陪。要小婢前来相请。”芍药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大姐在仙春馆宴客,这倒是难得得很,凌公子请吁。”仙春馆是百花帮主住的地方,她这句话说的虽是含蓄,但暗中还是带着点刺儿。

玉兰接口道:“凌公子替敝帮制成“毒汁”解药,是嘉惠敝帮的盛举、敝帮上下,全都感同身受。帮主为了答谢凌公子大德,故设宴为公子庆功,正是以昭隆重之意。”这话说得堂皇冠冕,也是正面回答了芍药的话,两人几乎是针锋相又才。

凌君毅道:“帮主赐宴,在下实在愧不敢当。”芍药笑道:“大姐已经设席恭候,不敢当也得当了。”一面朝莱莉道:“还不前面引路?”荣莉应了声“是”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芍药、玉兰两人陪同凌君毅走出院子,一路朝“仙春馆”而来。“仙春馆”湘帘高卷,门前两名佩剑使女,看到副帮主、总管陪着凌君毅到来,一齐躬身为礼。一个报道:“启禀帮主,凌公子来了。”她话声方出,只见百花帮主已从厅门内迎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一套银红衫裙,绣金腰带,垂着两条鹅黄丝绦,轻举莲步,缓缓行来,真如凌波仙子,使人有雍容华贵之感,不愧是领袖群芳的牡丹花。

百花帮主跨出厅门,正好迎着凌君毅。她脸上虽然戴着面具,但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脉脉含情,闪着突然光采,掩不住的喜悦之色,含笑娇脆说道:“贱妾已经恭候多时了,凌公子快请里面坐。”凌君毅和她目光一对,心头不觉升起一丝难以形容的绮念,望着她微微出神。这也难怪,吃冷猪头肉的圣人尚且说过:“知好色,则慕少艾。”何况百花帮主正在脉脉含情地凝睇着他。但他立时警觉过来,俊脸一红,慌忙抱拳道:“帮主隆情招宴,在下深感荣宠。”百花帮主陪着他步入客厅,两人并肩而行,一面粲然笑道:“公子制成解药,对敝帮而言,这是十分重要之事。贱妾要他们准备一些水酒粗看,只不过聊表寸心,不足酬高谊于万一,凌公子也不用客气了。”凌君毅道:“区区微劳,何足挂齿。帮主这般相待,在下总觉得受遇太隆,内心深感不安。”二间敞轩,东首一间,两边钩起紫绒帘幕,中间一张紫檀雕花八仙桌上,玉碟金盃,银樽牙着,摆好了四副杯盏。百花帮主抬手肃客,说道:“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