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医疗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

姜鸦睁开眼,目光逐渐聚焦。

肉体已经苏醒,但意识还朦朦胧胧地滞后,反应慢了很多。

最先察觉的是源于精神体的某种焦躁的空洞感,甚至压过了身体其他的不适反应。

之后,模糊的视觉和听觉才逐渐清晰。

头顶是不加修饰的钢铁天花板,圆形吸顶灯发出柔和的光芒。

密闭的金属房间内没有舷窗,周围是冰冷的、嘀嘀作响的机器屏幕。

茫然的蓝眸转动,投向站在床边的alpha。

军医染血的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略显凌乱的衬衣。

口罩外浅金色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她,声音平和温润,倒是真有几分医生该有的样子了。

这里是联邦军飞船的医疗室。

厄尔在姜鸦的注视下抽张纸擦了擦沾满oga体液的右手:

“身体有什么感觉?”

姜鸦微侧过身,撑着床艰难地坐起来。

药剂混合的副作用比她想象的更烈,撑起身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做完起身的动作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了几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身体和腿心的湿痕,慢吞吞地恍惚道:

“嗯……刚被插过的感觉?”

“呃,那是因为你的发情期……虽然听起来像是借口,但……”

厄尔身体骤然僵住了,慌乱地想解释几句,却发现有过前科的自己怎么解释都听起来十分苍白无力。

他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口罩边缘,眉尾低压,最后道:

“好吧,不过我是想问你的身体哪里不适?”

“……好饿。”

姜鸦迷迷糊糊地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或许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嘴里嘟嘟囔囔着扯了扯扎在锁骨处的输液管。

留置针和检测仪器连在自己身体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剂。

伤口被处理过,身体没有之前那样灼烧般难受了。

“别动!”厄尔快速抓住她的手,无奈道,“坐起来做什么?这个不能乱动。”

好饿啊……

姜鸦迟钝地抬头看向厄尔。

alpha不停地在说着什么难以传达到她大脑中的话,距离她很紧,能嗅到好吃的味道。

她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外套,紧接着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扯着。

手腕上挂着的检测仪器信号线随着动作微微晃荡着,颜色鲜红得扎眼。

白褂被拽着皱皱巴巴,虚弱的oga力道并不大。

厄尔顺着她的力度俯下身,看向姜鸦。

那双蒙着水雾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蕴含着某种急切的欲望。

“想做。”

oga的声音从声带里艰涩地挤出来,带着些许气音。

厄尔的神情被口罩遮掩,瞳孔微微收缩。

领口露出的一截脖颈,皮肤底下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着。

停顿了几秒后,厄尔回答道:“好。”

他拨开oga拽着自己的手,先起身去锁上了医务室的门,然后打开药柜,翻出一盒药。

拆开包装摘下口罩,将六七粒药片放进嘴里低头吞咽下去。

“你想从哪里开始?”厄尔回到床边,爬上床,双腿跪在姜鸦身体两侧。

姜鸦只是抬手揪着alpha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拽,医生非常顺从,几乎是在她有动作的瞬间便主动靠过来了。

“别动。”厄尔又强调了一遍,握住她连接着仪器的左手指尖作固定。

手腕上挂着的红色细缆线总在晃动着,像某种生命线一般,晃得他心神不宁。

姜鸦凑近医生露出的那一小片脖颈肌肤。

厄尔的信息素一如既往的干净温和,愈创木的木质香调中带着一点儿若有若无的苦药味。

闻起来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他根本没有发情。

“你行不行啊……”姜鸦很不高兴,顿时萎蔫了下去,“不行换人。”

厄尔的眸子黯淡了一点儿:“我吃药了。”

“什么?”姜鸦昏昏沉沉的脑袋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厄尔没有回答。

这个时间,那两个家伙的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他们绝对非常乐意来帮这个忙。

他们对气味没有多敏感,在发情期的小少将面前不可能出现勃起障碍的情况……伤势大概率也不是问题。

厄尔甚至怀疑那只夜魔可以一边吐血一边高兴地和姜鸦做。

但姜鸦现在状况不是很好,而那两个家伙太乱来了。

他用膝盖顶开姜鸦的双腿,握着她的腰让她慢慢躺下,温和道:

“不要乱动,你需要休息。”

所以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合适。

厄尔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