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个月时,唐棠稍微放下心。

这一肚子,没以往那么多。

景昭阳和张凛鹤,又从京城回来,还带来御医和稳婆。

蒋山川没矫情,坦然接受并感谢。

妻子生死,比起面子、尊严或者说自卑,更重要。

景、张见他接受,心下一松。

同时表达另外的意思,希望这次生完后,可以把唐棠留下。

他们想找那个所谓的系统商谈。

哪知,散步回来的唐棠摸肚子笑,“大狗、蛐蛐儿,你们真要有那本事,我唐棠就听你们的,哪里也不去。”

两人宛如打鸡血,让唐棠把它叫出来。

哪知系统出来,不等他们说话,斩钉截铁道,“系统不受贿,不能接受。”

迅速遁走,连个叮都没响。

唐棠抱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熬到八个月,唐棠知道自己最终,快要离开。

下一个目标,就要来临。

而这边的情形,最终在即将临盆时,有了结果。

主系统已经恢复,等到下一个任务点,所有的,都成过去式。

她不敢告诉蒋山川,更不敢告诉那两人。

真要离开,就悄无声息的。

只指望,系统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抽筋,让她能顺利走完所有世界,赚到更多的钱。

孩子是在又一年耳朵端午节前一天发作的。

蒋山川一直沉默站在窗户外,如松似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栀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一直攥着。

胎位有些不正,足足生了一晚上。

只有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唐棠满意闭上眼。

她太累,想要好好睡一觉。

直到传来哭声,把她惊醒。

“妮子啊,我的好妮子啊,你不能丢下奶奶啊····”

好像多久没喝水的嗓,带着明显的干哑。

哭声一阵接一阵,在呛咳开始时,总算戛然而止。

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叮····

系统上线。

【唐棠,西北边境,澹台兆衡,西北营大将军,也是你的上司,你要为他生孩子。记住,你现在只是女扮男装的小兵卒。因为你奶奶找来,你为了躲她落水,现在正值冬天,你不仅即将泄露身份,也有可能会冻死或者病死。】

“不是,我不是端午节生的孩子吗?怎么就到了冬天?怎么就又有个大障碍的奶奶?

系统,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不是让你给我找三不要的吗?这男人又是个什么来头?”

连续发问,系统等她说完,不急不缓,【你休息了半年,才上岗,所以是冬天。

澹台兆衡,就是没和女人挨过边的处男,将军府主人,你嘴里说的高富帅一个。】

唐棠抓狂想啊,没啊出来,倒是一双冰冷的手,已经伸进她并不温暖的被角。

“起来,快起来,唐棠,不能偷懒,巡查的总兵,是戴阎王来了。”

一个半大小子,圆鼓鼓的脸,圆溜溜的眼,即便连脑袋,都是圆乎乎的。

一套并不合身的盔甲,即便用了好几根麻绳滚扎,仍是歪七扭八在身上。

“黄豆,我奶奶····”

“藏起来了,真要发现,就说是拾荒来的,千万不要暴露,不然,你要被将军杀死的。”

好吧,这个世界,总算有个助力者。

唐棠赶紧把床铺铺好,军营里,大帐篷一搭,全是大通铺。

因为是冬天,居然还用上铺板,而不是自己睡地上。

唐棠睡在最里边,也许是因为女扮男装,或者是好友黄豆帮忙,来了两年,一直都未被人察觉。

两人站在帐篷口,嚯嚯的北风,呼啸而来,把厚重的帐篷口,吹得哗哗作响。

垂手而立,腰跨横刀,身背弓箭,唐棠混沌大脑,开始接收、消化这边的讯息。

直到豁甲声声,缨枪如林。

管理后务的总兵戴岩,是个严苛认真的大个子。

因为太无情,兵卒们背后都叫他戴阎王。

唐棠不敢动,尽管浑身冷的发抖,她都不敢动。

她在心里,一次次咒骂系统,怎么每次开场,没有一次是轻松愉快的。

除了张凛鹤那里。

好想回去,就在山脚下,和他们三人相亲相爱,养九个孩子。

“出来,你还在笑?!”

衣领被薅起,个小的唐棠,就像被抓住的小鸡仔。

忽地一声,一道弧线,啪嗒,一阵钝痛袭来,她醒神了。

“好你个戴阎王,我又没招惹你,你何苦为难我,今日,我要和你拼了!”

唐棠刷地抽出紧袖里的薄如纸片的小尖刀,蹲地窜起,直直朝戴岩的腰腹刺去。

只有事情闹大,她才能见到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