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医生,这么晚打扰了,我是沉泠。”

“沉泠啊,多谢你提醒,如今相关药物已全部撤走。只是想必你也知晓了,我弟弟已联系上八成家主,他先前连我都骗,这件事,他是势在必行。”

“您……不怕我将此事公开吗。”

“哈哈哈,我早说过,周家其他人的事我不愿参与。周煦如今正在联系陈家,陈家态度也不明朗,周煦便想与陈家联姻。”

“周医生深明大义。不过今晚我找您,并非是向您打探消息。而是借您上次的允诺,想求您帮忙。”

“你既然涉险来查,助我们医院除去忧患,你的忙,我自然都愿意帮。”

“谢谢周医生。我想问您要个私人咨询预约的紧急特权,可能要叨扰您的工作时间。”

“可以,是为之前那个小姑娘要的吗?不知道她近期状态怎样,需要什么时候咨询?”

“是她。希望尽快,若是能在本周末最好。”

“好,我看看……嗯,周日下午有空。让她四点到就行。”

“好的,谢谢周医生。”

沉泠挂上电话。

指腹停在联系人“桐”上,红字刺眼,他还是未拨通。

聊天的最后,她说今晚不回来了,就睡在“管管”家里。

可他知道,对巷那两个藏于暗处的人,是她和一个男人。

男人是谁。

其实伍桐也知道后来他看见了他们。马达离去的声音并不轻,在她身边的人是姚景。可只要她说是管管,他便不会去问。

也不知他与许咲伊的谈话被她听去多少。

他一想到,心中便生出无限恐惧。他不能让她涉险。

独自在家中,心腔钝痛难耐。可只要他欺骗自己,别去想她现在正在做什么,他就能强迫自己冷静。

许咲伊用伍桐的一个秘密,换他帮许家改投周。

沉泠翻开那两本陌生人送的笔记,指节点在彩色数字上。

许咲伊说,她曾与伍桐做过一个交易。伍桐帮她送牛奶、陪她聊天,她帮伍桐送一封信。

她没说信是什么,送给谁。但沉泠可以想象,许咲伊说的聊天,是即喊即到,诉怨发难。他曾经也每天陪许咲伊“聊天”,并非不能忍受。

可他知道许咲伊这样对待伍桐,就觉得眼前人面目可憎了起来。

牛奶。

信。

笔记本里和伍桐物理试卷上,写法一样的数字。

苹果核。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沉泠不敢期待。

难道伍桐口中所说的逝去的“喜欢”,远比想象深重……

他不愿相信,没有求证便不愿相信。

万一这是真的,比许咲伊更可憎的,只会是他自己。

“姚景?姚景?起床了。”

姚景抱着什么软软的东西蹭着下体,迷糊睁开眼。

“姐姐,好香,还要。”他仍在呓语,眼前一片朦胧,眼前是纤瘦的脊背,骨薄。

他手下滑软,不确信又捏了捏,清醒过来。

“你梦见我了?”

怀中的人挣扎着,分明就是伍桐的声音。

他闻着伍桐发间清香,猛地送了手,将被子卷起,把伍桐裹得牢牢的。

他不敢看她,捡了条地上的毯子又火速盖住自己。

“我……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生气什么,你情我愿的。”伍桐勾唇笑笑,在被下抱膝欣赏他被日光照过的冷白肌肤。

晨间肌肉绷着,腹胸上的鱼尾显得有了力量。姚景盖了毯子还要以手遮自己下体,唇紧抿着,耳蜗还是红的,太过明显。

“那你没有……忘了我们的约定吧?”他抬眼看她,目光微红。

伍桐的脖颈修长,肩颈处全是他昨晚作乱的痕迹。

他都对伍桐干了什么啊。

哭着对她说混混胡话,她说不要了他还一遍又一遍进去,还强入了她。

“对不起,我做得不好。”他想到就很难过,他做成这样,她试过了不喜欢,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哦?约定?什么约定。”伍桐坐起身,骗他,“我不记得了。”

姚景这次却没有哭,他目光闪了闪,眼睛迅速睁大。动了动唇似要辩解,又气馁下来,紧咬着唇摇头。

看来是真的没有下次了,他让她失望了。

不能再哭了,再哭伍桐会更讨厌他的。

一个晚上已经很美好了,他就珍藏着这份记忆,这辈子没有别的期盼了。

呜呜,可还是不够啊,这让他怎么放弃呢。

和她在一起的幸福,果然是有代价的。

姚景艰难地动了动喉咙,脚落地,只给伍桐留下一个背影。他努力调动冷冽的语气:“我去给你买药。擦……擦下面。”

那里肯定已经被他弄肿了。

忽然背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