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司机所说,这雨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直哗哗的下着。程敟打开手机看了新闻,也给家里的老太太他们打了电话,告知自己滞留在机场,要等雨停了再回去。

她已经做好了在这边过夜的准备,打完了电话后便起身去买了一桶泡面,打算先填饱肚子。

她的决定果然是英明的,因为滞留的旅客多,晚些时候就连开水也供应不上了。大厅里更是吵吵嚷嚷的一片,旅客们挤在各个角落,探讨着什么时候这雨才停才能回家。

比起大家的焦躁,程敟则要冷静得多,也许是因为早做好了准备的缘故,她的心里格外的平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闭目养神,等着这暴雨停下来。

她是想睡上一会儿的,可大厅里实在太吵完全睡不着,于是找出了耳塞来将耳朵塞上。

你觉得我会白白让人利用?

隔绝了吵闹,程敟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睡得并不好,一直做着梦,沉甸甸又压抑至极,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耳朵里塞着的耳塞突然被人给扯开来,她一下子就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脑子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她的脑子里懵懵的,一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邵洵在她的面前站着,英俊的脸上神情不耐,开口便道:“还不走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程敟以为他早已经走了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声音微哑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她的脑子一时还拐不过弯来,朝着大厅里看去,才发现已经有人在准备离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沉,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脑子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但她却并不打算离开。能走的都要赶着离开,这会儿不好乘车,大晚上的她也不打算再回去惊醒老太太她们,打算天亮再回去。

谁知道邵洵却直接拎起了她的行李来,程敟见他这样子急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她试图把自己的行李拿回来,但却被邵洵给握住了手腕。他的力气要比她大得多,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拽着她就往前走。

这时候大厅里仍还有许多人,程敟不愿意吵到别人,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开,只能跌跌撞撞的任由着他拽着离开。

程敟被他拽到了停车场,这才挣开了他的手,有些恼怒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邵洵的一双眼眸里暗涛汹涌。程敟的话像是惹怒了他,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一步步的向她逼近,直将她逼抵在柱子上退无可退这才停了下来。他的脸上有些发狠,说道:“你说我在干什么?”

程敟被他这样子给吓到,还没说话,就听邵洵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他妈的在犯贱,真想弄死你!你见我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这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已带了些羞恼难堪。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程敟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一时怔怔的。心底的五味杂陈涌了出来,她看着眼前人英俊的脸庞,很快便硬起了心肠来,说道:“你有没有对谁这样过和我有什么关系?邵总身边从不缺女人,邵总没对谁这样过,但肯定有许多人这样对你,难道邵总都要一一给予回应?”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周驰莘的院子里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

邵洵哪里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在这女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可她说得也没哪儿不对,他一时被噎住,这时候才见识到这女人的口齿有多伶俐有多狠。

他自认自己的姿态已经抵到尘埃里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是油盐不进。他在女人面前哪里有过这种难堪,一时真想将这女人一把捏死算了,咬牙恨恨的说道:“你是打算和那姓钟的白头偕老了是吧?”

“这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程敟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愿意将钟竟扯进来,并不愿意说这话话题。

邵洵冷笑了一声,从上到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哼了一声,说道:“姓钟的以前能丢下你一次,遇见事就还能将你丢下第二次!现在他帮着你跑前跑后,你就觉得他是洗心革面了?你别说是浪子回头,你见过有几个浪子真正回了头的?”

他的言语犀利,将钟竟贬得一文不值。

这人的自大狂妄,好似自己就跟上帝似的能看清一切。程敟恼羞成怒,脱口说道:“那也比你好!你在把别人贬得一文不值时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越说到后边儿她的语气越是冷静。

她本以为说出这话会激怒邵洵的,但却没有,他显得十分平静,可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害怕。他呵了一声,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要不你来说说?”

程敟这时候哪里还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两人一时就那么僵持着,过了两三分钟之久,她才抬头看向了邵洵,重新开了口,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哪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