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天队员们放假,自由活动,这两天留给大家用来休整、采购以及收拾外训的行李。

杞无忧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训练用品、雪具都是队里统一发的,至于生活用品,领队说到了新西兰再买,不然的话带的东西太多了,很累赘。

于是他说:“不用了,槐哥,我可以自己买。”

“那好吧。”徐槐对此也无所谓。

杞无忧走后,徐槐又和两人唠了会儿嗑才回去休息。

上楼梯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边走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肖一洋的语音信息。

他点开。

“你和杞无忧咋回事啊?”肖一洋的声音似乎有些严肃,但徐槐没听出来。

他笑道:“我刚签完承诺书你就知道了?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不知道是领队还是纪教练透露给肖一洋的,他们之间都互相认识,关系也不错。

那边秒回:“承诺书?啥玩意儿?”好像变得很暴躁。

不是这件事?徐槐蹙了蹙眉,终于听出了肖一洋的语气不太对,便把临时监护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肖一洋:“这……虽然我说的事儿不是这个,但是你咋给他当起监护人来了?非得你啊,别人不行吗?中方教练可这么多人呢。”

徐槐没有立即回复,他回到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坐到椅子上,才思考起肖一洋的话。

肖一洋说中方教练……所以,是因为国籍的问题吗?

“我也可以呀,”徐槐有些不解,“临时监护人没有要求国籍的。”

肖一洋没再给他发语音,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老肖,怎么了?”徐槐接听,先行发问。

“哎哟不行不行,”肖一洋像是被他气到了,长呼了一口气,“我跟你聊两句就觉得血压要上来了。”

“那你有话直说嘛,你这样藏着掖着我很难听懂。”

“我觉得我说完你也不一定能听懂。”

“看不起谁呢,我汉语八级。”徐槐不允许有人小看他的汉语水平。

肖一洋沉默了几秒,“你知不知道高山滑雪队里有个外教叫达雷尔?”

“教超级大回转的那个吗?我知道他,但不认识,怎么了?”达雷尔退役前是一位顶尖的高山滑雪运动员,曾在超级大回转项目上蝉联过两届冬奥冠军。

徐槐认识不少高山滑雪的教练和运动员,但达雷尔年龄稍大一些,与他不是同一时期的选手,两人也没有过任何交集。

“他被停职了,然后过段时间可能还要被遣返回国。”

徐槐很惊讶:“啊?为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达雷尔和集训队的某个队员搞在一起了,被人发现后收集证据举报了。

由于事态严重,影响恶劣,在全队进行通报批评,对外教予以停职处理,队员则直接开除出国家队。

徐槐听肖一洋说完,百思不得其解。如肖一洋所言,他的确没怎么听懂,这关他什么事呢?他又没有和集训队的队员在一起,也没有发生关系。

也许只是提醒一下想让他注意这件事,可是肖一洋刚才提到杞无忧……徐槐大脑一片混乱,沉默了好长时间,又重新理了理思绪,才斟酌着开口,“你是觉得,我和小杞也,像他们那样?”

“我可没这样觉得!”肖一洋赶紧表明,“要真这样那还得了,我肯定得给你俩一人来一刀!”

徐槐:“杀人犯法。”

肖一洋被他噎了一下,气极反笑,“我不知道你们队咋传的,传成啥样了,反正都传到我们队里了,说你特别偏心,对杞无忧搞特殊。”

“就是这件事吗?他是我徒弟呀,当然特殊。”徐槐很理直气壮。

“那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行吧,那以后我偷偷搞。”

肖一洋:“……”

“不能搞特殊知道吗?偷偷搞也不行!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别的队员肯定会有意见的,即使没表现出来,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保不准在背后瞎编排些什么。”肖一洋咳了咳,继续说,“我还听人说你半夜把人家叫到你房间,有这回事儿吗?”

“有啊。”徐槐坦荡承认,并把原委给他交代清楚了。

“你……做事能不能注意点儿分寸?”肖一洋听后,数落他,“我看你比杞无忧更需要个监护人。”

“我怎么不注意分寸了。”徐槐不满。

“有些队员年纪小,思想吧,也不太成熟,你对杞无忧这么好,一定有人会觉得你偏心,当然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他们说的时候可能就随口一说,没什么恶意,但一传十十传百,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传着传着也许就变了性质。有时候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遇见了谁也没招儿,这种事儿真是,解释不清的……难道你要一个个去解释,让他们别在队里传谣吗?”肖一洋说完,又加重语气强调,“而且,注意你的身份!你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