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大回转队里训练的那段时间虽然不长,但现在想来,也是一段很美好、很珍贵的回忆。

下午的培训很快结束,运动员们蜂拥去食堂吃晚饭,人群缓缓往外挪动。

“你们去吃饭吧,我不和你们一起了。”杞无忧从座位上起身,对队友们说。

田斯吴也站起来:“我也是。”

“你俩去吃啥好吃的?”王飞跃以为他们要一起去校外吃。

田斯吴丝毫不藏着掖着,气焰嚣张:“我去找我老婆!”

幸好纪教练没在这儿,不然又要恨铁不成钢地敲他狗头。

王飞跃摇摇头,又看向杞无忧,“你呢?不会是要去找槐哥吧?”

教练们下午好像在另一栋楼的会议室里开会。

“……不是,”杞无忧简短道,“我哥来找我了。”

“诶,无忧,”王飞跃突然凑到他跟前,悄声耳语,“你和槐哥是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吵架了?”

杞无忧觉得他停顿的那下也许想说“是不是分手了”。

“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你们最近……有点疏远。”

训练比赛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异常,他们就还是平时那样相处,但训练之外就格外明显,以前徐槐会经常单独带着杞无忧去很多地方玩,介绍朋友给他认识,还会让他来自己房间,而现在……

“没吵架。”杞无忧淡淡道。

“没有吗?那为什么……”王飞跃更琢磨不透了,但瞥见杞无忧脸色不太好,也就止了声。

报告厅外,一位黑衣男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他笔直地站在门侧,高出所有滑雪运动员一大截的身高,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冷酷,仿佛是站岗的保镖。

然而远远见到从厅里走出来的杞无忧,他便一下笑开:“可算出来了!”

田斯吴险些看得眼都直了。

“你哥多高啊?”他压低了音量问杞无忧。

“不知道。”杞无忧说。

他总觉得茅邈又长高了,站在那儿跟一堵墙似的,“一米九肯定是有的。”

“这也太高了,”田斯吴羡慕之中又带着点酸意,“我们滑雪运动员不能长太高的。”

他说着,又冲茅邈招招手:“嗨哥哥!”

“……你干什么,”杞无忧无语,“他还没你大。”

田斯吴扬了扬眉梢,“不懂了吧,叫哥哥是一种尊重。”

什么东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嗨哥哥!”王飞跃有样学样地喊。

其他队友见状,也跟着叫了起来。

杞无忧:……

“你们是无忧的队友吧?”

茅邈露齿一笑,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他哥,我叫茅邈。”

“哥哥你是学啥专业的啊?”

“散打。”

队友们数脸懵逼。

王飞跃:“妈耶好厉害。”

田斯吴:“妈耶好厉害。”

江晨曦:“妈耶好厉害。”

“哥哥可以教我散打吗?”

“可以啊,那你要教我单板滑雪。”

杞无忧:“……你们够了。”

茅邈上前搂住杞无忧的肩,大力揉了下他的脑袋,“走,哥哥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

杞无忧偏头躲开,一脸不高兴。

和队友们告别,两人步行出校门,

“你看你队友们多热情,你怎么也不学着点儿?一见我就垮脸。”

杞无忧装听不见,“吃什么?”

“老北京涮羊肉!”

“……我好像看到校门口就有一家。”

“我们去中关村吃,顺便带你逛逛,那边我早逛熟了,好吃的多。”

“好吧。”杞无忧对此没什么意见。

他以前的生活相当枯燥,在学校、家、塔沟武校这三个地方来回转悠,而茅邈从小就很爱玩,对除了学习的其他一切事情都很感兴趣。

一路上途径各种训练场馆,茅邈一一给他介绍,这是什么什么馆那是什么什么馆。

路过网球综合训练馆。

“你来过这里没?”茅邈问。

“没有。”

上次来北体培训时,国家队运动员在专门的训练基地训练,杞无忧没怎么逛过校园,自然也没有来过这里。

茅邈知道他喜欢打网球,便说:“网综里面除了可以打网球,一楼还有超级大的健身房,有空可以来玩儿。”

路过教学楼,杞无忧还看到了楼下设有专门的滑板停放处。

“你是不是很久没玩过滑板啦?怎么样,心不心动?”茅邈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那些滑板上停留许久,“以后来当我学弟吧!”

“你上次还说让我考清北。”

茅邈又瞬间改变主意:“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