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禾央没记得有这回事。男人语气的笃定又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你”

禾央执着于问他出现的原因。

何城垂下头,他坐在禾央的床边。台灯的体型小,灯光的范围有限。何城很高,台灯的光线只将他的下颌以下照得清晰,上半张脸沉在昏暗的环境中,眼底起起伏伏的阴暗心思全部藏匿,他嘴角几乎是不可控制地翘了翘。

然后,他慢慢弯腰,柔软的发丝几乎要擦上禾央的脸颊,带来一阵软软的酥麻的触感。他有些累了,很快又往后仰头,拉开点距离。

“禾央,我做了个噩梦。”

禾央仍旧处在懵圈的状态中。

何城的嗓音微微颤抖,似乎被噩梦吓到:“我梦到一片火海,我全身都陷在火海中,你就在我旁边好疼,明明是梦,可是醒来浑身都在疼”

禾央难掩震惊,下意识往前探探身子:“你,你还梦到什么场景?”

何城邀功似的:“禾央放心,梦里我护着你,虽然火焰在身上的感觉好痛,但是看到梦里的你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禾央的眼泪立马冲出眼眶,本来就被吓得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的双手几乎是颤抖握着他撑在床边的胳膊,他的肌肤透着凉意,哪怕隔着一层衣服都能传递到她的掌心,她打了个哆嗦。

“只是梦而已,我们现在好好的,别怕。”

何城盯着那只手,低嗯了声。

“我只是太害怕了,睁开眼是那场火灾,睡不着,闭眼还是火灾,我就来找你了。对不起啊,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有谁能够让我安心”

“没事。我、我没被吓到!”她呼出口气,又补充:“不过你下次要是害怕,还是先给我打个电话吧,醒来床边站个人还是很可怕的”

何城:“那我下次给你打电话。”

禾央平缓呼吸,又问他:“就只做了噩梦吗?还有其他的吗?”

何城往她身边挪挪:“其他的什么呀。”

禾央没注意到何城的位置已经离她很近了,那只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被他不知不觉盖在掌心底下,他垂头,视线落在她的面上,一闪而过的灼热情绪。

“没什么哎?”

禾央本来平息的心脏因为何城突然的举动又开始剧烈震动。他蹬掉鞋子,将身体弯成抱膝的弧度爬上床沿,贴着她伸直的腿躺下,轻轻地,用生怕被察觉到的力度往里推了推她,禾央被推得往另一边挪了挪,何城全程将头埋在被她堆在一旁的被子里,露出半张瓷白的面容和烧红的耳廓。

“可以吗?”何城忽然抬起头。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禾央再次感叹。

何城大概也知道这样的举动不太好,眼底盛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安,他紧张地压着那只被他盖在掌心的小手,手心温暖,令他不自觉浮现出依赖和满足,他的唇角抿了抿,又抿了一下,似乎想要将紧张咽下去。

“禾央。”

“可以吗?我不会乱动的!”

语气带着含糊的讨好。

禾央微不可闻叹口气。

自古美色误国啊!

大概是明显带着烦闷的叹气令他感觉到不安,看向她的眼底慌张又难过。

禾央觉得每次面对何城她的心都软得不像话,总是很难拒绝他的任何请求。她在何城紧张不安的眼神下慢慢躺下去,闭上眼睛。

“好了好了。”

“睡觉吧,别怕了,都是梦。”

何城听话地闭上眼睛。

他想起最近做的关于火灾的梦境,并不是他编造的,而是他确切的梦到的场景。但是他却并不像说出来的那样看到禾央安全就觉得值得。他恨不得冲进梦中,变成被火烧灼的少年何城,紧紧抱住禾央,紧紧抱着她

真是个傻子,怎么甘心放过她呢?

该死在一起才对啊。

禾央醒来,没有何城的踪影。

她伸了伸双手,毫无疑问麻得有些发疼,慢慢动了动,直到恢复正常,她才长长吐出口气。隐隐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透露诡异,可对于何城的信任和心疼让她下意识忽略掉那些看起来令她恐惧的事实真相。

厨房传来响动。

何城系着她的围裙熟练地翻炒鸡蛋,金黄色的鸡蛋碎散发诱人的香味,桌面摆好两杯温热的牛奶。他听到声响,回头,不自觉就露出温软的笑容。

“你醒了。”

他歉疚地指一下旁边放置的盛满焦黄蛋碎的碗,“还不太熟练,糊了好几次,这次好像成功了,要尝一口?”

禾央摇头:“还没刷牙。”

何城夹到她嘴边的筷子转了个弯,含着蛋块含糊不清地说:“有点咸。闹钟给你关上了,可以再睡会儿,八点上班?”

禾央说:“八点半。”随后她进了卫生间洗漱,拿起牙刷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使劲揉揉眼睛,悄悄露出脑袋,正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