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就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往卫生间走。

何城回头看了她眼。

禾央镇定自若地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坐在马桶盖上,出了会儿神,这才打开手机。是李可昕发来的消息,问她现在的情况,问她为什么不给她回消息,是有什么事情吗?

禾央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句,刚想跟李可昕说明她现在的情况,可紧接着就被否定。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人际关系挺单薄的。大学倒是有几个好朋友,毕业后奔向东西南北,家里人早已经断绝关系,就算没断绝关系,也帮不上什么忙,单位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待下去,何城看样子是不想让她继续上班的。

唯有好朋友李可昕,如今又处在人生低谷期,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要她帮自己,怎么帮?

禾央是见识过何家的权势,现实中何城自杀后,整家医院几乎都被安排安保人员,一层楼全被何谨言包下来,除了治疗何城的医生谁都不让进,严格说起来,就算是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何谨言不是善茬,当时就能二话不说将她关在医院,此时何城发疯,何家就没有个能管得了他的!

禾央纠结地薅了把头发,打字:最近工作忙,没办法及时回复你的消息,你自己玩,房租租到年底,你尽管住着,何城的事我都知道了,他那时候病发了,现在还挺正常的,准备带他去医院治疗。

李可昕的消息立马弹出:你还要和他在一起!神经病疯起来是会杀人的!

禾央蹙眉,回复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许是她在厕所待的时间太久了,门外传来脚步声,何城捏住门把转了下,没打开。

语气急躁:“央央,开门。”

禾央立马把聊天记录删除,把李可昕设置成黑名单,看到光秃秃的聊天界面,她松口气,仍旧坐在马桶盖上,没听何城的话给他开门,门外的人声音越来越急躁。

最后,何城拿了串钥匙,开门。

何城刚切了羊肉,身上带着股似有若无的羊膻气,他穿件纯白短袖,露出遍布划痕青筋微凸的小臂,站在卫生间门口,大半的光被他挡住,他的脸沉在黑暗中,慢步朝着禾央走近,脚步声落在地面。

像一阵激烈的鼓响彻她的耳膜。

禾央骤然想起何城母亲的死因,被何城的父亲用刀砍死的,她的视线颤抖地落在他的手上,只有串钥匙,没有刀。胸口的窒息感微微减轻。

禾央冷静下来,仰头,视线由下而上看他,本是个充满弱势的姿势,她的小脸却凝着冰。

“我连上厕所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何城走到她身边,曲起条腿跪在地上,双手攀在她的膝盖上,目光委屈得像是只见到主人久不归家的大型犬,黑色碎发软趴趴的。

声音低,声线发抖:“央央,你别这样。”

禾央笑了声:“我怎样?”

何城垂眸,浓密睫毛颤几下:“你不喜欢我了。”

禾央:“是你先把我关在家里的。”

何城反驳:“不是关。”

禾央气得躲开他的手:“不是关,那为什么不让我上班?我现在连门都出不了!”

何城急忙辩解:“你出去了,还会回来吗?”

禾央难得沉默了会儿。

何城眼底的碎光慢慢地一颗颗黯淡,最后归于晦暗,他干咽了口,唇发涩,再抬眼,目光变得强势又疯狂。他说:“央央,你知道我做的一切,你要打我要骂我,我都随你,可你不要想着离开我,一步都不可能。你想要冷静,这几天,我会搬到客厅睡,可是,你别想抛开我!是你亲口说的,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你最喜欢我!”

禾央语塞,没想到他这么较真。

何城的手很大,完全将禾央的手包裹在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那张温柔苍白的脸颊因为贴近她温暖的掌心,慢慢变得绯红。

他趁着禾央愣神之际,拿走她握在掌心的手机。

何城打开她的手机,似乎是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直接调开跟李可昕的聊天记录,看到屏幕一片空白,忽然就笑了起来,俊美的脸是恶意满满的嘲讽。

禾央猛地想起了什么,双唇发抖,被眼前男人变脸似的模样吓得往后缩,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僵硬地不听她的使唤。

“你,你要对李可昕做什么!”

何城抬眸看她,喃喃道:“没想做什么啊”

禾央害怕因为自己的关系害得李可昕被针对,张莉莉就是个例子,她忍不住低声道:“何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许你伤害李可昕!”

何城:“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没有变。央央,是你不想要我了!”

何城继续说:“李可昕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伤害她,央央,你以为我会傻到把你推开吗?我只是想着,让她意识到她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她围在她男朋友身后转的时候,有想起过你吗?你生病时,她在和他的男友花天酒地,你难过时,她仍旧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