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们共同生活的房间。

咔哒一声,房门在身后打开,薄宴在另一个浴室冲了澡。

他才进了房间就看见迟殷湿着头发对着站在衣帽间门口发呆。

“怎么不吹头发。”薄宴拿过吹风机,示意迟殷在自己面前的凳子坐下。

吹风机打开,薄宴轻轻拨弄着迟殷的湿发,从发根开始朝外仔细吹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和薄宴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迟殷身上只批了一件浴袍,布料随意地吹落,勾勒出他轻盈的身形。

暖黄色的灯光下,薄宴从高处向下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迟殷线条流畅的脖颈。

一如未触碰的雪地,纯净而柔和,在黑色湿发的衬托下更显白皙。

薄宴的呼吸立竿见影地重了几分。

但几个呼吸间,男人就克制住了自己。

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小魅魔的皮肤身上撕下来,尽量平静地放下吹风机,催着迟殷早点睡觉。

如果说和迟殷贴贴抱抱对他龙族精神力的唤醒是1。

那深入酱酱酿酿,能唤醒的龙族精神力就是1000。

迟殷被薄宴放到床上,严严实实地用被子裹了起来。

小魅魔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薄宴同床共枕,但却是第一次在薄宴的房间中和男人睡在一起。

迟殷用被子盖住小半张脸,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但还是偷偷拿眼睛去看薄宴。

男人把东西整理好,在床的另半边躺下。

薄宴关了灯,轻声道:“睡吧。”

“啪”的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寂静之中,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迟殷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

但视觉被消失后,小魅魔的其他五感更加强烈了几分。

薄宴的呼吸声,和平常自然时一点不一样。

虽然平静,却倒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像是在刻意压抑着内心的澎湃。

迟殷重新睁开眼睛,在心中扑哧一笑。

在自己紧张的时候,最大的宽慰就是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紧张。

迟殷的放轻了呼吸,不动声色地朝薄宴的方向靠过去。

薄宴一边闭着眼睛,一边默默告诫自己要清心寡欲。

谁知才闭眼了没几分钟,就听到被子和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下一秒,小魅魔柔软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

薄宴:“”

他的理智告诉他如今还是减少和迟殷的肢体接触为妙。

薄宴没有轻举妄动。

但他的身体却明明白白地在说:不,你很想。

迟殷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小魅魔软软的手在薄宴的腹肌上流连片刻,然后越来越下——

有了在海岛几天的经验,迟殷现在碰到那个烫烫的东西已经不再和第一次那样惊慌失措。

小魅魔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就继续握住了小薄宴。

迟殷语气无辜,自言自语道:“老公怎么硬硬的?”

迟殷的眸子扫过薄宴状似平静的脸,轻轻笑了笑,继续道——

“原来是死了呀。”

薄宴:“。”

薄宴:“”

薄宴的眼睛睁开,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把迟殷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双臂撑在迟殷的肩膀两侧,把迟殷整个人笼在身下:“这些话,你从哪儿学的?”

迟殷明显吞咽了一下口水。

小魅魔声音结结巴巴的:“星,星网上都这么说的呀。”

薄宴沉默了一会儿。

他本来刚刚在犹豫要不要和迟殷同居。

如果到时候迟殷知道了真相真的要离开,现在分割得越清楚,那迟殷到时候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但他要开口拒绝的刹那,又看见了迟殷清澈执着的眸子。

曾经迟殷说过的话又在脑中浮现。

那天迟殷也是这样看着他——

“薄宴,你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薄宴无声地笑了笑。

正如迟殷那天送别柳明媚时所说的。

因果叠加缠绕,前世今生两次错误的开端,错错错错,错到最后,缘分真的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既然他已经学会了给迟殷爱和自由。

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将伤害减轻到最低的同时,相信并尊重迟殷的决定。

“不会的。”薄宴沉了沉眸。

“如果我真的死了,也一定努力再次回到你身边。”

“如果。”他斟酌了一下话音,声音带上了点沙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身边又有了新任。”

“那个时候你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薄宴话音刚落, 自己就已经后悔了。

先不说这个假设到底有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