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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好像有些蹊跷。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莫非是昨晚的毒香?
痒疼止住后,楚召淮从矮柜中取出之前行医出门障尘用的眼纱,黑色绡纱四四方方遮挡住整张脸,只有眼部偏深可视物,甚为方便。
这脸一时半会好不了,正好有借口遮掩面容。
刚系好,寝房之外有人唤道:“王妃。”
来人是王府管家,瞧着上了年纪,眉眼温和,他手中捧着一封烫金的礼单迈步进了前堂,刚要说话就见楚召淮脸上的眼纱。
“王妃这是……”
“无碍。”眼纱之下只能隐约瞧见楚召淮的脖颈,“怎么了?”
管家收回视线:“这是刚拟好的回门礼单,请王妃过目。”
楚召淮接过,瞥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礼单,回想起自己那空了一半的嫁妆箱子,火蹭蹭蹭往脑袋上顶。
璟王府的银子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吗,只是回个门竟要带如此多的礼?
有钱就可以这般挥霍?
败家子。
楚召淮谨慎地问道:“这礼单王爷可曾瞧过了?”
“不曾,王爷用完膳便出府了。”
“那还是先等王爷回来后再让他定夺吧。”楚召淮将礼单收起,把问题推了回去。
姬恂和楚荆向来不合,更何况被胡乱塞了个男王妃,恐怕回门那日姬恂带一兜子阴阳怪气过去已算礼重。
管家犹豫半天,见楚召淮根本不想管,隻好捧着礼单退了下去。
担忧姬恂忙完后回来又记起“圆房”这茬,楚召淮做足心理准备,可严阵以待足足两日,姬恂竟然一直没回府。
终于熬到归宁那日,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不知是不是之前受惊的后症,楚召淮吃了药也仍觉得身子疲乏沉重,一睡睡七八个时辰,晨起坐在榻上懵懵地发呆。
管家过来敲门:“王妃,您醒了吗?”
楚召淮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睁不开,不过脑子的含糊应道:“我醒啦,已经在穿鞋了。”
管家:“王爷让人来提醒王妃,时辰到了。”
楚召淮:“好的哦。”
时辰到了就到了呗,还提醒……
不是,什么时辰?
好似浆糊的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楚召淮瞬间清醒,从床上一蹦而起。
回门的时辰!
管家侯在寝房外毕恭毕敬地道:“王爷体贴,说王妃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他在马车上等候半日便好。”
楚召淮:“……”
姬恂等他?
这还了得?!
楚召淮连滚带爬下了床,胡乱洗漱穿衣,不到半炷香就一路小跑着衝出府门。
可还未喘匀气就被场面吓了一跳。
楚召淮在外祖家见过姨母回门,知晓高嫁回门排场必定极大,吹吹打打人声鼎沸,整条街都能热闹一天。
可和璟王府这阵仗一比,简直不能看。
璟王久经沙场,府中护卫皆是刀山火海闯出来的精锐,身着轻甲腰佩长刀,列队整齐侯在府外,将宽阔长街挤得满满当当,杀气腾腾。
瞧着不太像是回门,更像是出征砍人。
护卫最中央拥着一座亲王规格的象辂,天寒地冻两侧悬挂绣着龙纹的帷幔,悬挂的佩饰楚召淮一个都认不得,只知道把他卖了也买不起一个。
这是楚召淮头一回见识到何为天潢贵胄的富贵无极。
殷重山在马车边守着,看到楚召淮颔首行了一礼。
楚召淮咳了声,艰难将视线从垂带上的金坠上撕下来,正要踩着马凳上去,余光一扫就见府中侍卫正抬着三个大箱子往车上搬。
楚召淮一愣,眉头紧紧蹙起。
姬恂的声音慢悠悠从车内传来,带着独属璟王爷那温文尔雅的刻薄:“王妃要不回府用个午膳再去?本王虽然日理万机,但等一等也不碍事。”
楚召淮忙收回视线钻进马车内。
亲王规格出行的马车,楚召淮本以为外面已是富贵至极点,可到车里才知道自己震惊得过于早了。
车内宽敞堪比半个寝房,四处皆以金银玉器布置,满车奢侈的光芒让楚召淮硬生生僵了几息,半晌才回神。
姬恂一袭素色玄衣闭着眸靠在那,光从帷幔倾洒,落在带着困倦之色的眉眼处。
楚召淮尴尬地道:“王爷久等了。”
姬恂眼睛也不睁,语调懒懒的:“王妃的脸还没好吗?”
楚召淮坐得离他远远的,悄悄把下巴的绡纱往领口塞了塞,故作镇定道:“前几日出的疹子还未消,王爷见笑了。”
姬恂“嗯”了声,好像从始至终对他的脸都没什么兴趣,没多问半句。
楚召淮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马车外还在搬小箱的回门礼,楚召淮掀开帷幔往外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许是安逸给了楚召淮错觉,和姬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