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双手搭在伍桐双肩,将她的肩向后掰正。伍桐右下腰时宽领黑毛衣滑落,姚景指边就是女孩的肩带,他灼了眼,望向镜子。又见她柔软腰肢塌着,领下露出半道沟,绵软隐在衣下,他往下再探几寸,便能触到。

姚景深吸一口气,撇开眼,又觉女孩身上溢出的清香令他失神,他想起那天她用软软的嘴,激烈地吻他。他那时也失神了,不敢让自己从梦里醒来,将自己交给身体思考。因为他知道那个吻是假的,是冲动,若他不附之以冲动,她或许再不会主动吻他。

“你们舞室的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伍桐汗流浃背,望了望四周,一片空荡。连灯都熄了大半,只余镜前几盏,合照她与姚景。

伍桐先跟着跳了一个小时基本功,又学了一段短爵士。或许是舞者们天性热情开朗,对她身体柔软度与学舞速度赞不绝口。伍桐在夸赞声中短暂迷失了自我,逐渐想要回应他们的期待,尽管体力不支,还是忍耐着酸痛,一步步坚持,尽量把胸腰臀的弧度都做到极致。

许多次她注意到哥哥姐姐们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不解,停下来,问姚景怎么了。姚景像是发烧了,脸颊一直泛红。宋清华便在一旁说:“妹妹,你不知道自己很性感吗?”

舞者们都笑起来,让伍桐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镜中自己无法放开的僵硬躯体,与成熟舞者们奔放、有力度的身体对比鲜明,明白舞室氛围好,老师们都对她采取鼓励教育。

大家都散了,她才松口气。与厉害的舞者们在一起,她全程紧张,热得皮肤通红,她勾着衣下摆往上提,迫切地需要冷空气安抚她的心跳。

女孩忽然露出半截腰,姚景一怔,没反应过来为何她又忽然这样。

裸露的肌肤面积越来越大,他屏住呼吸,局促喊停:“不……不要在这里吧,要不我们还是……”

伍桐脱完毛衣,转头看向姚景:“你说什么?”

原来她里面有衣服。

很薄的紧身衣,下摆在肚脐眼上面,领口快宽到胳膊尖处。姣好的肩颈全部暴露在外,皮肤无瑕,骨软而精致。

姚景因误会羞愤到想钻进地里,又无法控制自己看她,无法控制想起那个吻,令自己心痛。他转过身,背对伍桐:“没有,没什么事。你这样,会着凉。”

他转得突然,还坐在了地上,恹恹没什么精神。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逐渐泛粉,伍桐依稀辨得这是情羞的表征,她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见他袖子卷到肩上,臂膀薄肌鼓起,竟有些侵略感。她意识到其中暧昧。

其实方才教学时他们接触频繁,他摸过她胸下,臀侧,压她的腰。她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现下回忆那一幕幕触感,周围的空气也热得膨胀起来,他们再触一下就要因摩擦要炸开似的。

她想缓和气氛,抚了抚姚景的左肩,歪过头,笑说:“难怪你之前一直喊我来跳舞,真的能让人忘记烦心事。你不热吗?我很热。”

姚景回看伍桐,视线撞到一起,莫名有些尴尬。默不作声地,两人都把眼睛移开。

伍桐反而觉得气氛更微妙了。手搭在姚景身上,动不得,拿不得。

好久姚景才说:“我也热。”

他也弯了弯背,单手脱去薄衫,留下里面黑色背心。

……好像十分正常,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伍桐以手作扇,拍了几下空气,热风浅浅流动,她闲话家常道:“做完运动虽然热,但也容易着凉。我同桌每次也爱穿背心,那样很容易感冒。”

她正要说,你还是穿上外套吧。便听到浅浅一声吸鼻音,姚景肩膀微微抖动,他以手掩面,如有呜咽,声色浓重:“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呢?”

“与你同桌,与那天你身边的男人,与沉泠相比,我是什么呢?”姚景再一次问。

这让伍桐脊背一凛,挺直了腰。

她忽然觉得道德受到了一点谴责,好像理论上她周游在男人之间扮演各种角色是不对的。但也仅是“好像”罢了。就算她阴差阳错动了管管,姚景那时也是自愿的。

何况男人本就比女人容易得到性快感,姚景也从她身上得到了许多。

事实上她不理解,为什么姚景要问出这种宛若讨情、讨名分的问题。

“你是管管的弟弟,我的朋友。”她回忆他们之前的关系,客观道。

却见姚景猛地回头看她,泪眼粉红,梨花带雨。

他今天的妆很淡,满面清素,与卷狼尾,黑唇环很不符,身上饰品都像有人强戴在他身上。

伍桐想要安慰他,最终却只咽了咽喉咙,向后坐过几寸。

你还是不要诱惑我。

“姐姐。”他弱弱喊过一句,声音沉下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伍桐即刻摇头,像是对这种“迂腐”的情感状态有些排斥:“没有。”

“也不喜欢沉泠吗?”

“不喜欢。”

“不喜欢那天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