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做了一次,伍桐却浑身酸痛,被周烨扔进床里,骨头都像散了架。

周烨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向床沿,抬起她的腿。她微侧着身,头发凌乱,盖住了她的面容。她感到自己一脚贴在男人肩头,一脚荡在他臂弯里。

他大约是想站着欣赏她,肉柱在她穴口逡巡几下,就探了进去。

正在此时,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自客厅传来。

咚、咚、咚,敲得伍桐如释负重,她穴内酸胀,正想要周烨缓一缓。

“有人。”她轻轻道。

“不用理。”周烨微俯下身,将她的发拨至一边。

约莫敲了十几下,声音愈来愈重,蓦地电话声响起,周烨依旧不予理会,指蹂躏女孩的阴蒂,继续动作。

“……你……先接吧,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伍桐侧过一点脸,双眼迷蒙,“我们不急。”

周烨掀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接通了电话。

酒店经理十分紧张,声音磕磕巴巴:“周先生,有人有急事找您。他说您……您涉及非法强奸,如果您……您不开门的话,他就要报警,武力开门。您真的——”

周烨启唇,声音冰冷:“他叫什么名字?”

“沉泠。”对方直接说。

周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她蜷缩在被褥里,抬眼望着他,一脸好奇。

“怎么说?”她用气声问,还掩了口,十分可爱。

——……是我暗恋的人……破产了……被抓了,我就从垃圾堆里捡了他……囚禁他……

——上次你也是和我一起这么对着镜子。那是你第一次用手指,你叫我骚货,我以前喜欢你粗暴着说话。因为我好像爱过你。是吗?

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周烨眉目平静,想把这点疼痛扼杀进心腔。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着电话开口道:“那就让他进来,三分钟后。”

让谁进来?伍桐瞪大眼睛,心中恐惧升腾而起。

她怎么会以为周烨是个能进行普通性爱的正常人呢?怎么能以为,她跟他进了酒店,就不像在那个房间里,会被火烧,被镣铐锁住,被药迷晕?

伍桐向后缩了缩,逐渐向床背靠去,怔怔看着周烨冷着一张脸,朝她逼近。

在他欺身下来的时候,伍桐自他臂弯钻出,去够电话。却被周烨一把捞起,她便这样压在了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在周烨胸膛上抬起头来,严肃道:“是谁?我绝不裸着见人。”

却见周烨眉头紧皱,重重掐了她的脸:“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我的,从今以后都不能裸着见别人。”

伍桐紧绷的身体放了松,直接趴在他胸上,轻松道:“那就好。”

周烨感到女孩的睫毛刮过他的肌肤,刺得他心痒痒。

扑闪,扑闪。

她躺在他身上,他竟然就有种满足感。她将性当做工具接近了他,如今真正和他一起在床上,却十分纯真。

敲门声随着时间逝去,并未减弱。

周烨看了眼墙上的钟,将女孩抱起,强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又撩起被子,将她身体遮得严严实实。房间昏暗,伍桐湿发披散,遮住自己大半脸,她想无论如何周烨大约不会让自己见到来人。

可敲门声持续不断,倒让她想起过年前——

过年前,她和姚景在一起,沉泠也来敲门。

凌晨,姚景自床上离开,她很快便醒来。轻轻开了门,竟听见沉泠和姚景在说话。具体是什么,她没听清楚。后来她便打断了他们。

其实伍桐知道自己心里有隐秘的、报复他的快感。

在陆宅亦是。

沉泠不知从何时起,一直对她做奇怪的举动,那种举动就像——他很在意她。她不是没有细想过,失足之人被人救起,吊桥效应下的恩情会被放大,沉泠依赖她、渴望被她需要、不愿别的人跟她发生关系,似乎都能说得出几分理由。

她没有义务连带他的心灵匮缺都要一起治疗。她很快解脱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道不同。

他又开始莫名其妙地频频失常,甚至说喜欢她,爱她。

且刚好是在上次咨询之后。

那瞬间,伍桐回想起许多被她刻意忘掉的情节,忽然意识到——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她下意识出言回避。直到他握着她的脚,替她擦去踝间泥渍,说那封情书确有其事,伍桐才确认了这荒谬的事实。

但她依旧选择回避,像她在上一次咨询过程中,想明白陆梓杨在和她做爱时的胡言乱语,也有几分真。

她没有回避的部分,是她的思考告诉她,陆梓杨的爱诞生于性,草率,且替代性很强。加之他使用她就跟玩一件玩具一样简单,他可以用金钱衡量她的时间,便可以用货币购买她的人性。他甚至可以同时“爱”许多人,她想。

如陈苇杭所说,她不知该怎样应对、怎样回复他们,她依旧不相信任何爱的表达。因为客观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