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啊,这是,韩青禹心想今天难道是什么黄道吉日?

不经意地一瞥,韩青禹发现墙面那头,温继飞几个都在,尤其瘟鸡,正使劲向他做表情,打手势。

是啊,不能拿,这钱拿了不安心,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不用了的,米拉队长。”韩青禹也没去提当时战场,其实是米拉救他们在先,只是说:“我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米拉:“……”

“我家那边是农村,爸妈生活其实也不需要很多钱,我来的时候,蔚蓝就已经给了一些让我留给家里了。然后上次拿那个银质勋章,他们奖了我一万块,我也已经寄回去了。再这次,估计还有……总之很够了。”

实话实说地解释完,韩青禹现在对于钱的欲望,确实不大了。他现在迫切渴望和缺乏的,是源能块,而且这种渴望,很可能是无穷无尽的。

渴望和缺乏到,就现在手头上仅有的那几块,他暂时压根都舍不得直接吸收。

渴望和缺乏到,他想赶紧提升实力上战场,去拿战斗奖励,再或者——去捕猎洗刷派。

“那……”米拉出声,打断了韩青禹的思绪。

差点就是一句“那你有富余的源能块么”脱口而出,韩青禹张嘴又赶紧闭上,米拉九月才刚升的中尉衔,她哪来的富余的源能块啊?!

“就,不用了。”韩青禹说罢,怕推来让去的场景发生让人尴尬,直接回身,回了装备间。

装备间里,温继飞和刘世亨几个站一排,冷眼看着他。

“我没要。”韩青禹以为他们误会了,着急解释。

然后,他以为他们会夸他,会赞赏他刚才的做法,结果并没有。

“你脑子是不是缺啊,青子?你先拿了说慢慢还她,拿了说你会跟你爸妈说一声,不行吗?”刘世亨恨铁不成钢,说:“那是钱的问题么,那是米拉替你想,让你拿去寄回家给你爸妈的啊,是你们俩在现在这种绯闻状态下,米拉……”

韩青禹:“嗯?”

刘世亨:“……”

温继飞拦他一下,“别说了,没用的,他脑子就是缺。”

说完,温继飞走到装备墙边,指着一把悬着的死铁直刀,问:“青子你看,这是什么?”

“刀啊。”

“说完整。”

“死铁直刀。”

“对,死铁直刀,跟你简直天造地设……因为你特么就是个死铁直人。”

在蔚蓝的日子

从装备场出来回宿舍是七点多快八点。

宿舍区亮了路灯和照明,十几栋楼环着的正中央,整一个长方形的超大洗衣区(就是水龙头加水泥板),附近都很热闹。

水声哗啦,洗衣服的刷子唰唰响,铁脸盆咣当……还有男兵的声音,女兵的声音。

其实在联军这里,男兵们洗衣服的频率比一般想象的要高。可能因为作战服实在好看吧,还有就是那近四分之一比例女兵存在的关系,每次列队都站一起,就不敢让自己闻起来太馊。

不过到现在这个阶段,其中有一部分人,他们已经找到愿意捎带手帮自己洗衣服的女兵了,或暧昧关系,或亲昵,或单方面的死皮赖脸,总之各有各的办法。

现场有人两两站在一起,女兵洗衣服,男兵就陪着说话,帮忙卷袖子,再把衣服拧干;

有人嘻嘻哈哈把自己的衣服扔在相熟的女兵盆里就跑,边跑边说拜托啦,拜托啦,下次给你买好吃的,买裙子;

有人从楼上把衣服扔下来,看着姑娘的手接住,笑着说辛苦了啊……

像这样的场面,大概就是蔚蓝说的,联军要努力给士兵们营造生活气息的一个缩影吧,以及属于蔚蓝,更简单直接的爱情。

“瞧瞧。”从洗衣区经过的时候,在嘈杂腻歪的声音里,刘世亨突然转头冲韩青禹说了一句。

“瞧瞧。”贺堂堂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随口跟了一句。

“青子你说,要是哪天,是米拉小姐卷着衬衫袖子站在这里,然后你从楼上把衣服扔给她去洗……这里是不是得炸?!”温继飞说:“你个蠢驴。”

“可是,从尉级军衔起,衣服就都是有生活后勤基地的人帮着洗的,米拉队长她自己的都不用自己洗。”

韩青禹认真说完,在剩下几个一片“你脑子果然有缺”的目瞪口呆中,上楼自己把衣服洗了。

第九军战训基地的住宿条件比在团基地的时候要好。

首先一个就是洗衣服变得更方便了,除了楼下的公共洗衣区,每个宿舍的阳台两边,都还有粗糙水泥筑起来的各一个洗衣台。也只有用过了这样的洗衣台,大伙才明白联军作战服的材料和质地到底有多好。

其次或因为开了文化课的关系,每个人在宿舍里都有自己的书桌。

夜,还亮灯的时间,不超过九点。

韩青禹拿了个硬皮的小本子和笔,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想想又写写,写写又想想,专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