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会不会叫我……我失忆了啊!”

“要不,我回到家继续装昏迷?”

“想什么呢?”温继飞问。

“我在想,咱县里刚那样,我接下来都不太敢出门了。”韩青禹回头看了看其实早已消失的人群、人声,说。

“这才哪跟哪啊?”温继飞笑起来说:“这也就是咱们老家了,小地方,群众反应都比较朴实。等你去到外面,看大城市,看这个世界,你才会真正知道,你的存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概念和意义……”

说着话,车子在韩家院外停下来。

这一次,封龙岙的村民们都没再被阻拦,远远近近,生涩地看着,打着招呼。溪流锋锐的人也不再躲他,全部站在院子里等候。

包括那个徒手掰铁纤的高手也在,韩青禹看到他了。

从刚才温继飞的讲述里,韩青禹知道,这些人原本都是跟自己很熟的,尤其其中一部分,五年来生死与共。

可是,他不认识他们了。

不单不认识人,甚至连他们名字,温继飞都没仔细说。

“见面该怎么打招呼啊?装作熟悉,还是礼貌客气?我没有欠他们钱吧?他们没欠我钱吧?还有爸妈那里……”

韩青禹犹豫,准备着,准备推开车门。

“可算回来了。青子!”老妈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像以前喊他回家吃饭时候一样,急切而带着几分恼火。

然后是一串急促脚步声。

车门从外被打开了。

“青子,来,快下来,妈有事跟你说。”

张洁霞一把抓了韩青禹的手腕,把他拖下车。

相亲只是老妈一拍脑门的事

“对了,这个还你。”温继飞探身从车里丢出来一个小布包,刻意丢了一个抛物线,给自己说话时间,提醒说:“你的,接的时候千万别使劲。”

韩青禹转身摊手,沉臂,柔和地接住了。听着里头嚓嚓两声轻微的摩擦声,还没顾上看,已经被老妈拉拽着回到了屋里。

房门暂时关上了,屋里就只他们一家三口。爸妈两个都坐着,韩青禹站着。

气氛感觉不是太好,很像他小时候犯了错,回家等着挨训的关头。

“所以,这五年间发生的那些事,爸妈都是最后才知道的……之前一直被瞒着,直到等回来他们昏迷不醒的儿子。”

爸妈两个都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拿眼神瞧他。那眼神里似乎有深深地担忧和无奈,韩青禹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爸妈会因为青少校,稍微有点自豪吗?想想,大概还是担心、气愤和后怕更多吧?所以老妈之前会揍我。”

韩青禹也不知道怎么先开口说这事,毕竟他自己,对事情并不很了解。

冷场时间,低着头,他顺手把小布包打开了。

“老银镯子……老妈的,看样子应该是我去当兵的时候给我的。”

“银元?!哪来的啊?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而且是老东西,但是穿了孔,也不知道还值不值钱。”

看来这布包是我放重要的东西用的……布包不大,一共也没几件东西,韩青禹这样随意看了看,因为不记事,并没有发现里头其实少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的小账本。

“等等,这是……”

“小镜子?”

“发绳?!”

看到这里,韩青禹心里猛地慌乱一下,因为这两件东西,很明显都是属于女孩子的,而且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不会是,不会是……”

“这要是按电视剧的演法,怕不是哪个女孩留给我的。那么她,是我的什么人啊?”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留下这些日常用的东西给我?”

一股不自觉的哀伤感涌上来。

“青子。”老妈张洁霞终于开口了,喊了一声。

韩青禹慌忙抬头,暂时收住情绪,“诶。”

“你忘记的事,现在应该都知道个大概了吧?”张洁霞问。

韩青禹点头,“嗯,瘟鸡在车上跟我说了一些。”

“那就好。”张洁霞应了一句,接着,看似随口问道:“那小飞有没有告诉你,你这五年交没交女朋友啊?”

什么,女朋友么?!问题正好跟镜子、发绳对上了,韩青禹心里“咯噔”一下,一边开始害怕,一边紧张道:

“瘟鸡没说,我……有吗?”

要是有,她还好吗?现在哪里?

韩青禹有一串问题着急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