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停不下心跳。

“嗯。你呢?”他还反问。

“……”装什么装!

“啧……”被排除在外的第叁人终于不满地咋舌,陈苇杭说,“看不见我啊,谁辛辛苦苦给你治疗这么久。”

她双手插兜,口中不客气,却一连串推波助澜。指间夹了两粒糖,向伍桐丢来:“看你们给我看齁了,吃不下,你俩分享吧。我先走了。”

糖丢得急,伍桐下意识去接,手擦过沉泠的衣袖,整个人又向他倾去。幸而她脚听话,在他伸出手前便落稳。伍桐偏过头喊陈苇杭:“苇杭姐!下次再约你。谢谢!”

许是这一声“姐”取悦了陈苇杭,她回身看伍桐,笑得真像个姐姐。大方摆手,又用口型默语道:“加——油——”她潇洒地离去。

到底要加什么油啊,一个个这样那样,好像她和沉泠真的很暧昧一样。怎么不让沉泠加油!

可伍桐还是鼻腔泛酸。陈苇杭本不需要对她这么好的。

空旷的停车场,二人独处的空间骤然逼仄。伍桐向后退去一步,给自己个人的立场空间。沉泠好像知道她有话要说,就这么安静地伫立,望着她。

伍桐开口便说错了话:“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沉泠微妙地一顿,手拢拳捂在唇边,声音有些哑:“好。不过,是哪种眼神?”

两人各自偏过视线,回眸时又触上。像空气中电流相接,燃出细微明亮的花火,给对方罩上温耀的滤镜。伍桐自知被愚弄,心里愤愤。

装什么不知道!

就是那种,以前一起做作业看书,他忽然趴在桌上凝望她,那种她无法忽视的眼神。仿佛,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眼神。她再用力排斥、漠视,都能感受到爱的眼神。

总是旁若无人,他都不羞的么。

伍桐咬了咬牙,挑出手心一颗糖,往他身上丢去。

“给你。”她凶巴巴地,掩饰胸中某种热切的涌动,呼唤像从中喷出的泉,她咬着这两个字,舌尖发麻,“沉泠。”

伍桐面上永远冷静,外人总看不出她的心里的波涛或褶皱。

可对面的人是沉泠。

“嗯。”他的声音如陈年的酒,终日不见光,酿出的情意愈发浓切。尾音听着都烫耳。

沉泠手快。他目不斜视,糖还是稳稳落在他掌心。

他不说,伍桐就逼他:“叫沉泠你敢应,要是喊你,y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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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泠:也应,收进你葫芦你最好(害羞)。

陆梓杨:真恶心。

周烨:(不予置评)

姚景:呜呜。真恶心。

许戈:无所谓,不在意(偷偷收拾行李,赶最早的飞机,也要进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