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把他气哭了吗?

“沈冽?”

沉默了一会,沈冽似乎不想让她察觉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恨恨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坏?为什么总是要让我难受?我真的好讨厌你……”

他抽着气,却没停过。

简淡有些内疚,却又想笑。

为什么他能一边哭唧唧一边这么猛啊!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作死。

“沈冽,”她无力地喊他,有些求饶的意味。

“我不会考虑其他人……”简淡稳定着呼吸,声音轻得透出一种疲惫。

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情绪从四面涌来,冲击着大脑。她被压得喘不过气,再也找不到理智,只能任凭本能牵引,说出深埋在心底的话:

“我还爱你。”

沈冽猛地一顿。

“你在说什么。”

他冷声质问,“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不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了?”

他咬着牙,掷地有声地提醒:“你说没那么喜欢了。”

一字一句,历历在目。

以前总是缠着让她说爱他,如今她终于肯开口,可他却不相信了。

简淡闭上眼,宛如刀割。

她没打算解释当初的缘由,无论如何她确实说了那些伤害他的话,覆水难收。

她只是想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这句她曾经在简素华面前嘶吼无数遍,却没能让他亲耳听到的话。

至于他怎么想,都不重要了,她不抱任何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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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大雨,石板,电梯都坐主桌,为了让冽冽进家门我真是一路开挂啊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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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轻响,沈冽按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洒在床头一角,他俯身拾起外裤穿上。

简淡陷在被窝里,舒爽得完全不想动。她勉力睁开一丝眼缝,看到沈冽坐在旁边穿衣服的背影。宽厚的背部线条沟壑分明,像一副坚实的河床,盛满温暖的灯光。

“感觉你好像比从前更厉害了。”简淡忽然咕哝了一句,梦呓似的,然后又昏昏睡去。

沈冽一愣,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忍了这么多年,能不强吗?

还好没有生疏。

沈冽心里骂骂咧咧,到底没舍得说一句吵她睡觉。他酝酿半天,只哼了一声。

穿好衣服起来,见简淡睡得沉,沈冽磨了磨牙,还是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又轻轻厮磨了会。

“现在才意识到我的好,还不算太晚。”

蹑手蹑脚出门,沈冽这才开始打量简淡家的全貌。

她真的很喜欢把浴缸放在阳台,沈冽想,以后他们的婚房一定要安排上。

窗台上放着仙人掌和晒干的捧花。装潢和当初在申城那栋公寓的冷淡简约不同,这里布置得很温馨家常。复古台灯罩着撒花蕾丝灯罩,色彩鲜明。连餐具也是暖色的,甚至有不太协调的卡通元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三口之家。

但是缺乏人气,收拾的太干净。或者说,大部分空间都没有人用,墙角柜台有些没来得及清扫的积灰,更显冷清。

沈冽打开冰箱,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电梯已经好了,沈冽在外卖上买了些菜。他现在可不敢出去,踏出这个门,想再进来可就难了。

以那个女人的性格,绝对穿上裤子不认人。

他这次是彻底赖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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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淡醒来的时候,一眼瞥见外面的深紫色晚霞,雨后的天空格外瑰丽,在嫩黄的流苏窗帘缝隙中,似一条蜿蜒长河。

还是有些困,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六点了,再睡下去晚上要失眠。

简淡慢慢爬起来,密闭的温暖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暧昧气息。她慢慢舒活筋骨,久违的酸痛,才想起来昨晚的疯狂。

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简淡捂住头,凝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远处广场舞的音乐隐隐传过来,一如既往凸显出房子里的冷清与安静。

沈冽应该走了,他工作也挺忙的。

床头放着一杯蜂蜜水。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简淡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喝完水,想先去冲个澡。淋浴间在外面浴室,她便直接没穿衣服就出去了。

独居的好处就是可以肆意裸/奔。

一开门,食物香气浓郁。简淡有些怔忪,穿过过道,看到明亮的客厅里,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三菜一汤,还有一小瓶鲜花。

简淡反应了会,才想到这应该是沈冽叫的外卖。

看来他才走不久。

简淡饿得不行,在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之间纠结了一下。然后决定先吃几口垫垫肚子,不然直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