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三……六百二十……六百二十块五毛。”

王炮数着手里的钱,确认了几遍后才递给了早就不耐烦的银行柜员。

“我要存六百二十块。”

柜员没说话,从玻璃下面的凹槽里把那一把皱巴巴的纸币掏出来,存完钱以后把银行卡还了回去。

王炮捏着银行卡才松了口气,他望着手心里的五毛钢镚,琢磨着路过小学门口还能在杂货铺买一把水果糖。

晚上的饭还有中午吃剩下的烂面条,放了一把青菜和虾皮,还有一条切成片的水磨年糕。苏博不爱吃年糕,他说他成天躺着也没消耗,让王炮多吃点,毕竟王炮干的是体力活,没人愿意操逼的时候听见那个逼肚子咕咕叫。

自从苏博瘫了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像室友了,王炮也不知道每天他出门以后苏博都怎么打发时间,睡觉?发呆?那个地下室里也没电视机,王炮给他床上搞了个书架,苏博勉强能叼着木棍子翻书,但王炮有时候回来得晚,书看完了,尿袋也装满了,床上也拉了一滩,苏博就那么靠着枕头,坐在自己的排泄物里神游。

“我死了就不用拖累你了。”这话是苏博说的。

“我不想死啊。”这话也是苏博说的。

王炮叼着烟给苹果削掉皮和烂了的部分,切成一片片的塞进苏博嘴里。

王炮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就当为了我活着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苏博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把送到嘴边的苹果吃了。

苏博有时候也搞不懂王炮在想什么,这个男人前半生就过得很让人困惑,现在也没有好上多少,苏博一直觉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总不该是和王炮这样的。

第一次和王炮见面的时候他还没瘫,他也不叫苏博,而那时王炮也不叫王炮,他叫黑三七,因为他是老黑手底下第37个打手。

王炮这名字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难听,王炮听苏博这么评价也不恼,就叼着根鱼骨头嘿嘿笑,末了把剔出来的鱼肉都喂给他吃,王炮不是个细心的人,苏博细细咀嚼后,从里面吐出根刺。

老黑在n市只手遮天,黄赌毒没一个不沾,而且n市特色还多一个地下黑拳,王炮那时候就给他打拳挣钱,而苏博就是那时候跟他认识的。

苏博过去叫什么现在也不重要,瘫在床上是他应得的,他在n市做黑医,老黑有意拉拢他,但他都有意无意打太极滑过去了,老黑也不恼,只要苏博人还在n市,总得给他一个面子。

苏博卖违禁药,这就是他的价值,不是单纯的致幻剂或者什么粉面丸子,他做的违禁药是专门卖给那些打黑拳的人的,从胳膊大腿脖子挑个地方打进去,透支之后一段时间的体力乃至生命力让拳头更快更猛,这些药贵得很,黑三七付不起。

“我的钱都给老板了。”黑三七说,他的脸上还有昨天留下的淤青,说话也有些含糊,“我听说可以给你试药,你会给报酬,我不要报酬,我要兴奋剂。”

苏博耸耸肩膀,他说:“那叫强化剂,别说的那么难听,而且目前没有新的强化剂需要实验,试药的话只有别的项目,给的报酬不会那么多。”

黑三七哦了一声,说:“能给多少?”

苏博失笑,说:“你不该先问问是试什么药吗?”

黑三七说:“最差也不过就是死。”

苏博说:“还有求死不能的。”

苏博让黑三七脱光了躺床上,黑三七迟疑了,苏博知道没人会莫名其妙在别人眼前裸体,就算是医生也一样,但黑三七没有迟疑多久,便没什么表情地把背心和迷彩裤脱了下来,光溜溜地躺了上去,苏博这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个男人,不管怎么看都是男人的脸和身材,喉结和胡茬都很明显,但是下身,他只长了个女人的东西。

黑三七眯着眼睛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灯泡,说:“得加钱。”

苏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他点了点头,说:“好啊。”

接着将研发中的媚药给他顺着胳膊打了进去。

试药的过程当然不是用来爽的,黑三七必须乖乖听从苏博每一个要求,第一条就是不能自慰,那当然,黑三七在心里嘀咕,他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自慰的爱好。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胸腹都贴满了白色的圆片片,苏博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捏着一根细棍,时不时戳开闭合在一块阴唇往小穴里探,黑三七躺得无聊,看苏博没有阻止,他还抬起上半身瞄了一眼那根不停戳着流水的肉口的棍子。

还会发光的咧,照得他的阴唇都透着光咧。

黑三七睁大眼睛躺了回去,一副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的样子。

苏博笑着说:“你看,这是你的阴道,你的子宫还挺浅的,来过月经吗?”

黑三七把视线投向屏幕,说句实话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人类会觉得这个肉色的通道色情,细棍在体内越进越深,他下意识收紧了一下阴道,就见到屏幕四周的肉壁突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