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毅一脚,端端正正端在他胸口之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离地飞起,越过众人头顶,朝阵外飞掠出去,早被一个花女瞅准了,一剑刺了个透明窟窿,落到地上,当场气绝。

“十绝剑阵”有两个人中针倒地,连指挥阵势的头儿副堂主佟天锡也被凌君毅一脚踢飞出去。他们虽然不知佟天锡伤重死去,但正在愈战愈急之际,突遭此变,阵势登时为之大乱。虞美人一看机不可失,立刻吩咐道:“姐妹们,上。”于是众花女三个一组,各自寻找目标,纷纷攻了上去,花女们的突然加入,令敌人猝不及防,一下阵脚大乱,不出几十个回合,场中惨叫声不绝,几个青衣人顿时了帐。凌君毅等三人精神一震“十绝剑阵”阵脚已乱,已是各自为政。

凌君毅眼看“十绝剑阵”已破,一时豪气顿生,口中大声喝道:“困住他们,不可放走一个。”公孙相和丁峤得花女之助,也是手起刀落,乾净利落的解决几个青衣人,飞龙堂总巡主佟天来。他使的一柄长剑,足有四尺长,阔如手掌,一手“天山剑法”虽没有他哥哥佟天锡的功力,但朴实之中每多奇变,却也霸道凌厉。眼看形势不对,逼退丁峤和几名花女,双足一顿,身如电射,朝西首石门外掠去。丁峤哪里肯让他逃走,口中大喝一声:“姓佟的,你还往哪里走?”铁扇一招“长虹吐焰”衔尾追了出去。

凌君毅听到丁峤的喝声,急急抬头叫道:“丁兄,穷寇勿追。”丁峤早巳追踪掠出门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连站在角落上的四个掌灯汉子,也悄悄熄去灯火,溜得一个不见。

最吃重的还是公孙相,他两个对手,一个是四十出头,连鬓短胡的汉子,一手剑法,十有是刀法的路子,注重砍劈,剑势之利,有如重重波涛,推波助澜而来,是一个十足的硬点。另一个是“十绝剑阵”中的唯一女子,四十出头的人了,脸上还涂脂袜粉,一对金耳环,在耳朵上直晃。除了这两点之外,她身上就找不到女人的气味,但她一手剑法,可着实不赖,灵巧快捷,狠毒泼辣,兼而有之。

公孙相遇上这两个人,真使他够应付的,虽有虞美人和几个花女帮助,恶斗了数十合,公孙相虽未落败,却也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那使刀法的青衣人心中大怒,暴喝一声,手中长剑陡然一紧,只见一排乌黑的剑影,像重重怒涛,涌了过来。公孙相虽然尽量避免和他兵刃相触,但到了此时,你纵然不想和他硬碰,也难以避免。但听一连串的兵刃交击,响起金铁狂鸣之声,公孙相接下对方几剑,直震得手腕发麻,连退了两步。耳中但听一声叱喝,那青衣女子剑光绵密,已如泼风般刺来。

凌君毅收起短剑,口中喝道:“公孙兄,你退下来。”公孙相哪里肯听,大吼一声,舍了青衣女子,猛地一个转身,朝使刀法的连鬓胡汉子扑了过去。手中天狼剑一紧,刷刷刷刷,一口气接连刺出七剑。青衣女子眼看“十绝剑阵”已破,公孙相舍了自己,朝连鬓胡汉子扑去,也不追击,双肩一晃,朝右首石门闪去。

凌君毅比她还快,一下拦住了去路,喝道:“姑娘亮个万儿再走。”青衣女子看他长剑已经入鞘,空着双手,拦在身前,不觉冷笑一声道:“姑奶奶是谁,你看了这个就会知道。”突然左手一扬,手上早已戴了鹿皮手套,一把毒沙,迎面朝凌君毅撤来。

凌君毅剑眉陡轩,朗笑道:“断魂毒沙,你果然用不着再报姓名了。”双手一抖之势,衣袖倏然扬起,把对方打来的一蓬“断魂毒沙”悉数反卷过去。青衣女子不防凌君毅有此一着,口中惊叫一声,毒沙已经射到,但见她身上,立时飞起无数黑烟,人跟着也栽倒下去。

那连鬓胡汉子看势不对,一个转身,闪电般朝门外冲出。凌君毅追出门外,已不见踪影,所以也就未再追,返回大厅。公孙相问道:“凌兄”话声未落,突听地底隐隐传来一阵极轻的隆隆之声。

凌君毅心头一动,忙道:“他们只怕已经发动机关,咱们快走。”于是众人朝距离较近的东首石门掠出。门外,是一条青石甫道,地方并不太宽,那石人就嵌在右首壁间,好像门房一样,站着没动。众人走了没有几步,但听身后砰然一声,石门已经阖起。石门已经阖起,但地底隆隆之声,还在继续隐隐作声!凌君毅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运足目力,朝四外瞧去。但见石壁依然毫无异样,无意之间,抬头看去,这一看,不由的猛吃一惊,原来甬道上的石顶,正在缓慢的向下压落!凌君毅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虽是屡经大敌,但却从未遇到过这样情形,勿忙之间,不加思索,当下带领众人,朝前急掠出去。这条狭长的甫道,还有十来丈长,甬道石顶,是同时往下压落的,并非只有一处往下降落。任你身法再快,也毫无用处,因为你前面石顶也在同样的下降。

凌君毅奔到甫道尽头,前面石壁挡路,已无去处,甬道石顶,却愈落愈低,快要碰到头顶,一时心中大乱,黯然一叹,说道:“咱们今晚只怕难逃厄运了。”虞美人用足目力,朝石壁上看去,突然伸出左脚,用力朝壁下一处角落上踏去。但见她脚踏之处,原来竟是一方活动的石板,随着她一踏之势,忽然陷下去一尺来深,但那方石板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