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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霉味。
李贽站在墙角不由忧心如焚,东看西看,见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从侧门进来,忙不迭迎上去:“县主,事儿我已经替您办了,万望您高抬贵手,快放了我家中老母妻儿吧。”
安华县主揭下帽兜,拂了拂衣摆下的穗子,笑道:“你怕什么?你奉的是太后旨意,就算出什么差错也不会拿你问责。”
李贽心里叫苦不迭,心道真出了事还不是他第一个顶包,若不是家中亲眷被捏着,他可不敢干这种掉脑袋的大事。
只是不知这县主和卫侍中有什么仇怨,要如此害人。
“她人呢?”安华县主问道。
“在里面关着呢。”
“你可真是糊涂,若是这事儿闹大,还能有你我的好果子吃吗?”
“这……”
安华县主冷冷瞥他一眼:“如此瞻前顾后,怎能成事?你现在带人进去,先将她勒死,就说她畏罪自裁,然后我带着她的尸身去向太后复命。到时候死无对证,你怕什么?”
人都死了,谁还会细查?
卫舒梵又无母家傍身,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皇帝怎会为了一个死人大动干戈,和太后再次交恶?太后更需要姜家和姜茂的支持,也不会跟她撕破脸。
到了房内,光线阴惨惨的,更加渗人。
卫舒梵坐在角落里,听到动静抬起头。被这清亮的目光一望,李贽更加心虚,不由去看安华县主。
她一颗心跳得快从胸腔里出来了,却是怎么也不敢,手里捏着条白绫像是赶赴刑场。
安华县主冷冷道:“你再不动手,小心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第34章 恋爱
李玄胤是日中时回的紫宸殿, 解了外袍丢给刘全,道:“让卫舒梵过来。”
刘全刚要叫小夏子去找人,就见小夏子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刘全骂道:“让你去找人你愣着干嘛?”
小夏子跪倒在地嗑了个响头, 诚惶诚恐道:“师父……师父……”
刘全察觉到他神色有异, 端肃了面色正要细问,却听得皇帝“啪嗒”一声搁了笔, 语气已严厉了几分:“卫舒梵出什么事儿了?”
“奴婢不知。”小夏子冷汗涔涔,磕磕绊绊地说,“只是方才春蝉姑娘过来禀告, 说姑姑犯了事,叫李贽给拿住了。奴婢不敢惊扰圣驾,所以没有马上叫人去宣德殿禀告。”
他没有这个权限, 做的也不算错。
但皇帝此刻脸色难看,显然是动了真怒, 刘全忙大声叱骂道:“糊涂东西!卫娘子是御前女官,没有陛下旨意, 岂容一个宦官随意关押?你也是糊涂, 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早点来禀告?!”
小夏子如今哪里还有不明白自己闯了大祸的道理?跪在哪里瑟瑟发抖,不敢还嘴。
好在李玄胤此刻没有闲心跟他计较,吩咐刘全先去将人领出来。
刘全自然知道卫舒梵的要紧,虽封后的事还未昭告前朝后宫, 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因嫌那轿辇误事, 紧赶慢赶带着人奔了过去, 见房门紧闭气得大骂, 上前就是一脚。
他只觉得腿上剧痛难忍,像是踢到了铁板上, 可也顾不得其他。
好在连着踹了两脚这门终于被人给踹开了。
待看到屋里情形,他焦急的神色就僵住了,犹自不敢置信。
鼻青脸肿的安华县主和李贽正被人五花大绑在地上,嘴里还塞了鞋袜堵住嘴巴,卫舒梵一脸镇定地端坐在角落里歇息。
“姑娘没事就好,可吓死奴婢了。”刘全提着的一口气也算是落了下去。
舒梵柔柔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这事本就腌臜且疑点重重,那些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动御前的人,安华县主只好带着李贽一人进来,想着两人合力总算可以制住她,岂料一个照面就被她给打趴下了。
舒梵回到紫宸殿,先拜倒在地叩谢皇帝,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禀告了。
“巫蛊之术?诅咒太后?”李玄胤很轻地笑了一下,“所以,这是太后的意思?把她带上来,朕要亲自问她。”
这“她”指的自然是安华县主,刘全不敢怠慢忙唤人将她押上来。
安华县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已是惧怕到极点,但好在还能维持理智:“陛下,臣女是冤枉的!臣女是奉了太后旨意啊!”
李玄胤眼也未抬,道:“带上来。”
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李贽便被两个内侍拖了上来,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他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但还是气若游丝地道:“是……是安华县主指使我的,说若是事发,就推到太后头上!她说卫姑娘没有家世,就算死了,陛下也不会大动干戈。她父亲可是内阁大学士,陛下不会为了一个女官兴师动众,这样会影响前朝大局的……”
他越说,安华县主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是面如金纸。
她如烂泥一样瘫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