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都烂掉了,他和储昱一人一个。

只倒了一天时差,杞无忧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上雪训练,为比赛做准备。

经过一个雪季的练习,他在坡障上的动作完成度与流畅性都逐步提高,难度也较之过去更上一层楼。

储昱和杞无忧在一起训练,他很黏着杞无忧,中午在雪场里吃饭时也要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有时一边吃着不合胃口的饭,一边还要在徐槐的指导下看视频对一天的训练进行复盘总结。

训练的疲惫随着日复一日的阳光与汗水蒸发,他们很快便迎来了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世界杯库尔站的预赛。

新赛季的第一场世界杯,许多运动员的状态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对场地也不够适应,所以编排的动作组合难度普遍不高,而且失误频出。可坡面障碍技巧恰恰是一项容错率极低的项目,只要中间出现一丁点失误,就会影响到整套动作的连贯性,从而影响得分。

杞无忧的动作难度适中,对他来说完成得轻轻松松,没什么压力。他两跳都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裁判也不吝于打高分,最终他以断层第一的分数进入了决赛,储昱排名第四,也顺利进入了决赛。

他能拿到预赛第一在徐槐的意料之中,无论是道具区还是跳台区,他的发挥都已经称得上游刃有余,但仍未达到徐槐的满意。

徐槐认为他在动作细节的处理上还是有提升空间的。

比完这场赛,杞无忧就能拿到北京冬奥会的参赛席位。

上个赛季的赛事积分没有清空,如果能在明天的决赛上拿到第一,那么他在国际雪联积分榜上的排名就会上升到第二。

如果他在下一站再拿一个冠军,那么或许就能拿到世界杯年度总冠军,他的世界排名也将跃居第一。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第一。

这是徐槐对杞无忧的期许,也是杞无忧的最终目标。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整理大纲,进入最后一卷了

世界杯(中)

决赛在第二天晚上举行,和往常一样,杞无忧一大早就起床,照常进行体能训练。

可今天不知怎的,从起床之后,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心神不宁。

只能借高强度的训练强行驱散内心的不安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吃午饭。

“你更喜欢吃哪个?嗯?小杞?”问出的问题迟迟没得到回应,徐槐终于注意到面前的人好像有点魂不守舍,于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柔和地问:“怎么了?”

手指停留在脸颊上的温度和触感,奇妙地抚平内心的褶皱。杞无忧恍惚了下,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没事。”

“yoyo,”坐在他旁边埋头吃海鲜面的储昱停止了进食,凑过来,伸出手臂,担忧地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杞无忧还没来得及反应,徐槐就先一步抓着储昱的胳膊,将他的手从杞无忧额头拿开,“别用你刚玩儿过雪的手碰他。”

储昱不解道:“怎么了嘛,我只是想摸一下他是不是发烧了。”还有些委屈。

徐槐:“你手这么冰,能摸出来什么。”

储昱撇了撇嘴,嫌他管得多,“你怎么知道不能?反正yoyo又不会介意。”

徐槐:“我介意。”

“谁管你!”储昱耍赖,“反正,我跟yoyo的关系比跟你更近。”

谁跟谁关系更近?徐槐一听就不乐意了,但还是笑眯眯地问:“为什么?”

储昱振振有词:“你,是外国人,而我和yoyo一样,是中国人。”

徐槐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开怀,“你认真的吗?先把普通话练好了再说你是中国人吧。”

储昱恼怒地瞪他:“你你你……”情急之下,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位于风暴中心的杞无忧默默吃盘子里的鸡肉饭,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一个卷毛棕瞳的混血儿,说着并不标准的汉语,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中国人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诶,”徐槐笑够了,才开口,“我和小杞的关系才更近,不信你问问他。”他说着看向杞无忧。

储昱掩耳盗铃地捂住耳朵摇头:“我不问我不听!”

不用问也知道,在杞无忧心里,徐槐的地位比任何人都要高。储昱并不想和徐槐在这方面争高低,只是单纯地想要把架吵赢而已。

“不行,你必须听,”徐槐脸上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意,“你只是小杞的队友,而我——”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是他男朋友。”

“……啊?”储昱脸上缓缓浮现出疑惑,惊讶,呆滞,表情很精彩。震惊过后,他猛地转头望向杞无忧:“yoyo,他在骗我对不对?”

徐槐是不是要把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告知所有熟悉的人?

杞无忧心里此刻也是惊涛骇浪,但面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