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亲王妃一惊:“什么?”

“外祖母,岁岁记住这张地图了。地名、形状,都记住了。”佟妙安道。

“哪个地方的地图?”鄂伦岱福晋随口问道。

鄂伦岱福晋探头看一眼,即使是倒过来,她也能看明白认出来。

原以为只是一小块地方的地图,地势图案简单好记。

但是,看了以后才知道,那块地图形状极为复杂。

便是当年,她也花了好久的时间才默出来。

鄂伦岱福晋惊喜道:“当真?额娘让人拿一张纸过来,岁岁画给额娘看看?”

佟妙安自信道:“当然,岁岁不骗人的。”

画好看的花儿,佟妙安的绘画功底还不够。地图弯来弯曲的图形,她却觉得不难。

不用鄂伦岱福晋叫侍女去取,科尔沁亲王妃这里就有上好的宣纸和笔墨。

将桌子清理出一大片空场,铺上宣纸,毛笔蘸上墨汁。

佟妙安肥肥的小爪子,姿势标准的握着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绘着她脑子里的图案。

一张详细的地图,画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佟妙安全神贯注的画着,不觉得累和饿。

时间在旁观者的紧张和绘画人的无知无觉中,一点一点过去。

“画好啦!”佟妙安把毛笔放回去,满意道。

佟妙安笔一落下, 鄂伦岱福晋和科尔沁亲王妃立刻前倾身体、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去看笔迹还未干的宣纸。

科尔沁亲王妃拿出羊皮卷,一点儿一点儿将两个比对着。

鄂伦岱福晋对这张地图, 熟记心中。

她不用拿着羊皮卷对比, 就能看出画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鄂伦岱福晋年轻, 眼神好, 脑子里又有地图的样子,她很快将两者对比完毕。

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科尔沁亲王妃亲自对比完。

“佛尔果春。”科尔沁亲王妃喊着鄂伦岱福晋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无法相信的震感和激动。

“阿娘, 岁岁默记的一模一样。”鄂伦岱福晋给予科尔沁亲王妃确认道。

佟妙安茫然的看着兀自激动的额娘和外祖母, 不懂为何如此。

“岁岁,你以前可发现你的记性很好?”鄂伦岱福晋挪了个位置, 和佟妙安坐到一边,把女儿抱到怀里。

佟妙安靠在额娘怀里,她回忆道:“观主夸过我,记性还不错。尤其是对图案记得最熟。”

地图在将军眼里,是攻打敌方的利器。

有了对方的地图, 就能猜到敌军如何藏身,攻打起来,简单了不知多少倍。

而在佟妙安眼里,只是一幅有着字的画。

她意识不到她的天赋是多么的难得。

但是,又不会稀有难得到令人惧怕防备, 让有心人想毁损的程度。

不必说自古以来, 就是每三年赴京科举的举人们,过目不忘的也不乏有那么零星几个。

只是, 自家的孩子,原本只想她快乐长大。哪怕各方面平凡普通也无妨。

结果,她却天赋卓绝,难免令做家长的激动。

“岁岁你只看了一会儿地图,就能原样画出来,实在是天赋过人,很是难得。”科尔沁亲王妃忍不住先夸道。

佟妙安大眼睛高兴的笑眯起来:“外祖母谬赞啦!岁岁一般一般。而且,岁岁看了半个时辰多的地图,不是一会儿。”

佟妙安觉得半个时辰很久了。

“外祖母夸你,可不是让你谦虚。额娘的岁岁啊,确实是极有天赋。便是额娘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几个人,能看了半个多时辰的陌生地图,就能完全画出来,一点儿不出错。”鄂伦岱福晋道。

佟妙安鼓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额娘,您需要人帮您画地图吗?岁岁帮您画啊!外祖母,您需要吗?岁岁可以帮你们的。”佟妙安沉默的那一会儿,原来是在想这个。

鄂伦岱福晋笑着抱着女儿,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亲。

“额娘的好乖乖,怎么能这样的乖巧贴心啊。”鄂伦岱福晋爱得不行,恨不得把女儿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科尔沁亲王妃道:“佟国公能得这样的佳孙,真是佟佳氏祖坟冒青烟了。”

“佛尔果春,既然皇上都赐岁岁蒙古爵位,封为蒙古的郡主,就是认岁岁也是蒙古血脉。左右你给佟家也生了两个儿子了,闺女就归咱们博尔济吉特氏吧。”科尔沁亲王妃道。

鄂伦岱福晋没想到她阿娘,真的是嫁到科尔沁,就是科尔沁的人了。遇到好的,直接往博尔济吉特氏抢。

鄂伦岱福晋两只手,贴着佟妙安的脸颊,好玩儿的揉来揉去。

“阿娘,您觉得这现实吗?”鄂伦岱福晋道。

“不瞒您说,皇上是极喜爱岁岁的。喜爱到想把岁岁留在宫里小住。只是那小住,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