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没话可说了,其实,我也是这种感觉,好像在突然之中明白了许多道理,却又让之前已经明白的道理,变得模糊不清了。”

杨华没动姿态,继续眺望着根本就看不清的远方,却意犹未尽地说着悠悠然然的话。

心里刹那间一颤,我感觉到了后背的冷刺,仿佛是被寒风突然的猛击了一次。

她的话竟然跟我此刻的心情完全一致,似乎就是在表达着我的心态,而不是在描述她的感受。

由于想到了人生的短暂,又明白了做人的许多无奈,让我有了太多的感慨,尤其是每每想到在特定侦勘行动中,取得了那么多成绩,破解了那么多的恐怖特殊事件,到头来却因为不是我直接的原因,造成的失误时,竟然要否定了所有的过去。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什么说辞来劝慰大家了。

“现在我最明确的感受是,人生不仅短暂,而且还特别的无奈,很多事情不是自已努力了就能够拥有的,更不是因为自已的坚持,就能看到真正的光明。也许,明天的黎明一旦来临,就是咱们真正要面对的结果。可是,等待结果的时候,仿佛时间过的特别的漫长,漫长得让我不知道想些什么,说些什么,又能明白那些问题。”

我带着低吟声,慢慢地说着连自已都无法听明白的话,心里沉重得仿佛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了。

也不是我们这些人在胡思乱想,而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关艳丽的牺牲,将我们推向了厄运的边缘,这个只要是有一点点特别侦勘行动组工作经验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也能看到这一点。只是因为大家之前没认真的思考,更没做防范才让事情变得如此的决然。

杨华听完我的说话,沉静了一会儿,慢慢地转过了脸颊,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变得冷漠孤傲了起来。

“那你想好了自已的今后嘛!”

她忧声问着同时,落眸盯住了我互搓着的手,眼睛里闪出了明显的忧心忡忡,却又仿佛带着错愕的眼神。

此刻,我还真不好回答她的提问,而且这个问题,我根本就没考虑,也没思索有没有自已的今后。

作为特别侦勘行动组组长,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还能有接下来的今后嘛!我暗自在扪心自问,哪里有清晰的答案。

“也许我根本就没今后,说句不好听的话,能顺利的见到明天的太阳,有可能就已经不错了,至于以后那就很难说了。”

我感觉有点伤心,有点心灰意冷。这样的说话,并不是瞬间的感动人心的感慨渲染,而是事实确实不容乐观。上层首长在处理我们这样的小罗罗时,那是动动手的简单。

“会不会是咱们想得太多了,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再说了,特别侦勘行动组已经是正式建制了,咱们也应该算是很有身份的人,上层首长不可能那么无视我们。”

杨华拧动着身子,正面面对着我。

她突然的转身面对,脸颊上浮出了平静的表情,眼睛里也开始闪动出了很温和的柔光。

“没那可能,在上层首长那里,收拾咱们比踩死路边的蚂蚁还要简单,简单得毫不费力,同样简单得没任何理由。”

我慢慢地释放着无奈的笑意,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早已想明白了,即便是不会彻底要了我们的命,但是,继续待在特别侦勘行动组的希望差不多彻底消失了。也许不仅仅是消失,而是最后的终结。

作为一个神秘部门,又是肩负着各类诡异事件破解的人员,竟然能将自已破解后的成果,在没取得各项研究数据进展的情况下消失,那基本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境。在这一点上,我确实能想象到首长们愤怒的心情。

“那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改变的可能了,只能是等死的面对了?可是我总感觉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说功劳,咱们所付出的苦劳也是有目共睹滴。”

杨华提高了嗓门,带出了清晰的愤怒语气。

她哪来清楚功能和苦劳的关系,更没理解特别侦勘行动组在首长们心目中的真正用意。

“破解和处置那些诡异事件,解决和俘获那些超自然现象的人与物体,从表面上看,是为了安全考虑,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调整坐姿,也坐成了周正的面对杨华的姿势。

“首长的用意很清楚,不仅要我们消除潜在的隐患,还要确保让发现的现象完成地保留下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继承发扬,更重要是为了进一步研究。如果直接切断了深入的研究,那你考虑一下首长的心情会是多么的愤怒,是多么的恼火。如果艳丽姐的特异功能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即便是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并无大碍。”

由于张峰瑞他们的远离,我毫无忌讳地说出了事情的真正麻烦之处,想通过这样的解释,让杨华明白所谓的结果,是不是我所考虑到的严重结局。而且,这一次的解释,我是怀揣着泄密的心情,说出了不该说的话题。

特别侦勘行动组的存在价值,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