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青赶忙给张迁打了热水,让他洗手洗脸。

张迁摆摆手,“不用麻烦,用不着热水,我拿冷水洗会儿就行。”

谢雨青拧干布巾,往张迁脸上一搭。

张迁没法子,伸手拿着布巾擦脸,又取下来用热水洗了。

谢雨青在一旁看着,等张迁洗干净脸了这才开口道:“我听阿奶讲过。以前刘家村就有过,一个汉子看着人高马大,结结实实的。结果有一年,大夏天的,他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用他自家井里的凉水洗头洗澡,还喝了一大杯凉水。你猜怎么着?”

张迁本能的感觉到不妙,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怎么着了?”

谢雨青:“就是那天,他突然就瘫了,瘫了后他媳妇不愿意照顾他,没几天就跑了。没几年,那汉子就没了。以后你还出了大汗就直接用凉水洗吗?”

张迁一时语塞,他想他知道谢雨青为什么突然讲这个故事了。合着在这儿点他呢!

“嗯?”谢雨青看张迁不说话,偏了偏头,问道:“怎么不说话?”

张迁被狠狠可爱到了,“不,以后出汗了也不用凉水洗了。”故事真假性有待考察,但是他们那些大夫也常常说大热时不能突然用凉水去激,会出问题的。

张迁扪心自问,他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落得一个偏瘫在床,要人伺候他的下场,更不想他那么大一个漂亮贤惠的哥儿跑了。

不就是以后热天不用凉水吗,这有什么。

谢雨青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饿了吧?我煮了粥,现在应该凉了些,喝起来正好。”

张迁看谢雨青满意自己这个回答,闻言也松了口气,“喝粥好。我正好有些渴,喝粥都省的在喝水了。我刚刚搬东西的时候就闻到香了,没想到就是咱们这儿传出来的。”

谢雨青给张迁盛了满满一碗,特意给他多盛了点肉片鸡蛋,“那就多吃几碗,我煮的多。喝不完也没关系,留着明天早上当早饭吃也行。”

来回跑了两趟,再加上又搬了不少货物,张迁虽然不至于到双腿、双臂酸痛的地步,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疲惫。

此刻一闻到手里饭菜的香味,肠胃就免不了咕噜叫了一声,更别提手里的粥还不是简简单单的白粥。金黄的鸡蛋、雪白的米粒、翠绿的菜叶子在一起别提多诱人了,粥底还能见到大片的肉片,这怎能不让人食欲大开?

张迁端起碗就喝了一口,米粒煮得绽开,几乎是入口即化,醇厚的粥底裹着金黄的鸡蛋和菜叶,醇厚的米粥之后又能尝到脆嫩的菜叶口感,还有几分鸡蛋和肉片的专属鲜香。让人恨不得一口接一口的喝。

肉片也是滑嫩的,但这个滑嫩又和入口即化的米粒和鸡蛋不同,还是能尝到肉的纤维,通过咀嚼得到进食的快感,肉片扎实鲜嫩,用料又足。这一碗粥在外面可吃不到。

张迁吃得头上又冒出些汗来了,可他现在压根顾不上这许多,这么一碗粥下去,不仅抚慰了他有些空虚的胃,虚汗这些一激发出来,倒是极为爽利。

“这还有一盘下饭菜呢,别光顾着吃粥呀。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谢雨青往张迁碗里拨了半盘子鸡蛋炒榨菜丝。

虽然粥里又是鸡蛋肉片又是菜叶的,不过这对于吃惯了辣味的谢雨青来说还是有些清淡了。这盘鸡蛋炒榨菜丝他就多放了些辣椒和油去炒。

虽然说炒出来的味道也不错,但是只吃这菜就会有些辣了,还是得配着粥吃才好。

张迁一向不挑食,再加上谢雨青做饭的手艺一直都很好。清粥单吃好吃,配上辣炒的鸡蛋榨菜丝也好吃,张迁一连吃了三大碗饭,最后扫尾将粥和菜都吃完了。

谢雨青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今晚上的粥会煮的稍微有些多。

不过这个结果谢雨青却是乐于见到的,现在又没个冰箱什么的,隔夜菜什么的当然还是不吃的好。但身出这个年代,谢雨青也有些舍不得没吃完的饭菜就给倒掉。

在家还有鸡狗这些打扫剩菜剩饭,在镇上可就不能这样了。

张迁吃完也好,这样明天再做新鲜饭菜。

谢雨青指挥张迁把碗洗了,又去厨房把火升起来,打算烧锅洗澡水,今晚上把他们都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明天好开业迎接亲爱的顾客们!毕竟新开业新气象嘛!

四月初,抚溪镇。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没有洒在街道上时,街上就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街上走动摆摊了。

准备好一切,谢雨青推开店铺大门,指挥着张迁将新的牌匾给挂上去。牌匾上依旧是谢雨青自己刻的那个“谢记食铺”,字迹虽不如名家所写那般遒劲有力,但却趣味横生,颇有新意。

最为重要的是,谢雨青和张迁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都很满意自己刻的这个牌匾。

今日算得上是“第一天”开业,刘阿奶都特意坐了牛车过来帮忙。

刘阿奶从后院进来的时候,谢雨青他们都才刚刚起床,正吃早饭呢。邀刘阿奶吃过早饭,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是忙着洗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