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爸,你找谁去!”他扬长而去。

气死我了,他这是什么态度!“老牛,你说他多过分,我怎么他了?”

老牛摇摇头,“换我,我也生气,有事儿求他,你才找他?你们这关系也够畸形的。”

“可他是我弟啊。”

“我可没觉得,他是把你当成最亲的姐,你却把他当你们胡同的片儿警,凭什么呀?他又不暗恋你,凭什么这么一直痴心付出啊?”

老牛看我一头雾水,不理我了,开始调台看电视,最后停留在一部特难看的电视剧上。

我想了一会儿,还真是,好像这么多年,我都没关心过他,他过生日,我连个礼物都不送,他倒是一直惦记着我,我在《时尚风潮》上班第一年的情人节,落单了,他还往办公室送了好大一束玫瑰撑场……

我行尸走肉地陪老牛看了一会儿,却依旧嘴硬,“那他也不能咒我啊,我跟郝泽宇刚在一块,他就说跟明星谈恋爱没好下场,老牛,你评评理。”

老牛笑了,眼睛依然看着屏幕,“我还真没资格反驳人家,我就是个例子。”

他指指电视上的男主角,“这是我前男友。”

我惊讶,“啊?他?他多红啊!嘿,老牛原来你有这么大一个八卦藏着,这不像你啊!你干嘛不说啊?”

他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怎么说啊,跟谁说?谁都想,你意淫呢吧,他怎么会跟你这个大胖子好过。”他脸上全是柔情,“可是我也瘦过啊,我年轻时多漂亮,那时候咱们这个圈子都知道我这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助理,好多大款还说要包我呢。那时候他就一北漂的小演员,追我追了好久,我才答应。就待一块三个月,可那时候我是真高兴,虽然他红了之后就把我踹了……”老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调皮地说:“你知道世界上最惨的是什么吗?就是负心汉在电视上红到发紫,你在电视下肥成一死胖子。”他说的每个字,都沾着悲哀的味儿。

我想说点安慰的话,给老牛,也是给自己听。终于冒出一句词不达意的,“郝泽宇不会跟他一样的!”

我觉得这话说得挺好的,但老牛脸上的笑凝固了,又慢慢褪去,脸沉下来,尔后,他又笑了,那笑和声音都很陌生,“哎哟,不是他俩不一样,是您跟我不一样吧?”这话说完,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我忍不住说:“老牛你刚才什么表情,变脸呐?”

他特假地笑,好像我是外人似的,他说:“我这是替你高兴啊,哎呀,我们福子谈恋爱了,应该香喷喷的啊,我送你一瓶香水吧。”

老牛的香水可贵了,我高兴了,拿过香水,正要感谢老牛。

老牛一挥手,“本宫倦了,你该走了。”

我不愿意,“不行,你得跟我多聊聊,我现在一肚子委屈好难过。”

他哈哈大笑,“您这难过跟秀恩爱似的,我会嫉妒的。福子,我真累了,咱们改天聊。”

我还不走,老牛急了,“一瓶不行?我再送你一瓶。”

关门的刹那,我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恍惚看到老牛拉下来的脸。外面冷风一吹,我明白过来,老牛这是要跟我生疏了。本来老牛想跟我说点体己话吧,结果我可好,直接来一句“郝泽宇不会跟他一样的”,狠狠扎了回去,让老牛怎么想?福子是大明星的女朋友了,可别把我跟你一块儿比?想想老牛一贯的好,我悔恨不已,连忙给老牛打电话,老牛按掉了,再打,他关机了。

再上去敲门?那不合适。

手机里,郝泽宇发来信息,问没事吧?

此时我很想哭,在第一滴眼泪要落下的时候,我憋了回去。想哭,也别在这儿哭。有事儿,我也得弄成没事。敲不成这扇门,那我敲另外一扇门。

〔六〕

我杀到彭松家豪宅,按楼下门禁,没人应,我再看窗户,他家黑着呢。

我心里腾出一股火儿,今儿真不顺,一切都不按照我的剧本走。转身要走,却发现彭松丧着脸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我见状,更生气了,把他推了一个趔趄,“至于吗?我怎么你了,你还喝酒!对,我就是有事儿才找你!我有好事儿从来没想过你!就因为你能帮我劝爸,我才跟你说这事儿!怎么了?谁让你是我弟!我是你姐!你活该受着这些,你就应该管我!”

彭松也火了,“我该你的欠你的!”

“你就该我!你就欠我!谁让你从小就找我玩!谁让你老去我们家吃饭!谁让你这么多年和我都没分开过!谁让我的所有秘密,你都知道!谁让我不好的时候,总是你冲出来拉我一把,除了爸妈,谁让你是我最亲的人!你不该我不欠我,成吗?不成!”我眼泪像是开了水龙头,使劲往外蹦。

彭松凶我,“哭什么!哭你就有理了?”

我跳脚,“我就哭!我就有理!我犯了什么错吗?不就是跟郝泽宇好了吗?爸不同意,老牛要跟我生疏,你也这样,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跟郝泽宇在一起!你们反对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跟他在一块不能见光,不能逛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