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一下对他极其不喜。

干什么呢,给谁摆这个谱呢?他弟弟这么厉害,也没见他弟弟摆谱啊。

起身的李晔目光施施然从李翊跟李昀身上掠过,这才道:“你们二人不必拘谨,虽然我是李氏的继任者,但我们是亲人,肯定不用外人一样太过生分。

这次我来凉州也是听闻别人说伯父现在是凉州牧了,这些年家族里面实在抽不开身,也没法给伯父什么关照,委屈你们了。”

李复皱了皱眉,“这些事就不用提了,既然李伯跟李晔你都到了凉州,这几天先好好玩玩,其他就别管了。”

“伯父……”李晔还想说什么,却叫李伯一下抓住了手臂,打圆场道:“州牧说的对,公子还是先在凉州玩玩,其他的事还是之后再说的好。”

“李伯!”李晔一下沉了声音,挥手推开了对方。

李伯感受到了李晔的不悦,最终只能无奈一叹,让开了身位。李晔看李伯听命地站回了他身后,顿时浮现几分满意之色。

“伯父,事急从权,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其实此番我跟李伯来凉州,除了来看望两位堂兄弟外,也是有要事想跟伯父商议。”

李昀来了兴趣。

“坐下说坐下说。”李昀浮现几分看热闹的表情,拉着李翊往位置上坐。

都站着干什么,怪累的。

李晔满意地看了李昀一眼,觉得这个堂弟倒是会看眼色,怪不得李伯一直夸他,看来为人处世确实不错。

重新落座,李晔就继续道:“想来伯父应该也知道了本家起事一事,说来惭愧,虽然我是先祖所说的应运之人,自我得纯钧后,李氏曾经的亡国龙脉重新焕发了生机。

可惜我未到气运勃发之时,在雍州行事一直被郭傕压制。这些年,我与父亲等人为了光复李氏门楣竭尽全力,只是时有不逮,终究棋差一招。

幸好族中有人传来消息,说伯父起于微末,如今已经是一州之主。我也听闻堂弟自小得湛卢,想来家族气运除我之外,堂弟也是占了一头。

家族本为一体,如今我才明白,我等不应分散各处自行为主,这样才事事不能成。所以我特意来此,便是想请伯父大义为上,个人事小,同意以凉州为根基与本家兵合一处,到时打下雍州再出洛京,围剿冀州、幽州,到时候我李氏就能与占据蜀郡的梁朝半分天下。日后只要养精蓄锐,到时候挥军而下,一战就能平定天下,显现李周风光。”

李晔说完就去看李复的神色。

可李复只是平静地一口口喝着茶水,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一会儿,才道:“此事不妥,日后不必再说了。还有前些年我寄了不少书信去家中,我发妻辛氏之名为何迟迟不入我这一系之下?”

“为何不妥!?”李晔不答李复的话,而是不悦道,“伯父,纯钧乃是先祖所赐,便说明我是应李氏天命之人!我若事成,李氏家族众人谁还能少得了荣华富贵?

伯父,你不要糊涂了!凉州地处偏远,四周又有羌族、氐族骚扰,外有郭傕堵路。伯父您如今就算将凉州治理得再好,不过也是一时风光。”

“公子!”李伯忍不住道。

他们来之前可是说好的,以怀柔劝说为上,怎么事到临头李晔如此不智。不说他们入城以来,看到了凉州治理得如此之好。就算凉州一片混乱,李复都是一州州牧,多少都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