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懒得分这些‘饭’了,指了指勺子示意刘珍珠,“你分吧。”

刘珍珠拿起勺子开始分饭的时候,男人那桌已经又开始骂起来了。

“这是些什么东西啊!”

陈默顺着骂声与刘珍珠的动作,直起身往盆里看过去。

怎么形容呢,像是一盆刚被鸭子搅浑的池塘的黑水,黑乎乎的,飘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辨认了一下,应该是熬的树皮。

此刻坐在桌边的陈老太太,身子明显地萎靡着,看起来比平时矮了一大截儿,“草根是压根挖不到的,就这些煮完还能软乎一点,我让老二家的都剁细细的了,凑合一下吧,等建国建军回来,能带点攒下来的石厂的伙食饭。”她绝口没提自己天不亮就出门找吃的的事。

陈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刘珍珠手没停下,已经把东西都分好了。

难得的,这一次每个人都是满满的一碗,盛完了之后盆里还剩下一些呢。

“抽屉里那老些熟黄豆呢?每次建国建军回来交给你,你不说你妥妥收着,等以后没粮食了拿出来分吗?”

本来陈建强也想好了骂这顿早饭的词儿,但是听亲爹问的问题,脑袋一下子就低下去了。

“哑巴了?那些黄豆呢!平时没见你拿出来分着吃,现在咋一颗都没了!”

“家里前两天来黄大仙儿了,请保家仙时候用了。”

“别瞎编八糊弄我,那也就用了一把,当俺不知道?”

陈老太太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也瞒不住了,索性也就说了,“老儿子有时候饿了,就给老儿子吃了,还有一些,阳历年那天大妮回来了,给大妮跟外孙外孙女带走了。”

砰,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