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燕进入深度睡眠。

靠近去看,能看得出林燕的伤情经过了处理,估计是牛婶请了吴医生过来。

陈默没有给林燕检查身体,只是爬上炕,歪着身子坐到她的脑袋边,把小手伸到她的嘴唇之上,一滴灵液从指尖流出,流到林燕的嘴唇上,然后慢慢地渗了进去。

“好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们之前互相无恩无惠,这样也算是我还了你在老陈家的时候,给我的几个笑容。你呀,早就该走的。为什么非要搞到自己遍体鳞伤,才意识到这一步呢?”让一个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身体里面流出来,这是多大的打击与伤害。

陈默心智成熟,自然知道,灵液只可以救她的身体,但是她的心理,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也不多停留,喂过了灵液,就翻身跳下炕走了。关于上一世,林燕只在老陈家呆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这个谜底她终于知道了。

再后来,关于林燕的事情,英子姐都跟陈永峰兄妹讲了。

林燕的身体,恢复得还挺快,但是脸上再没有了笑容。牛丽红的报告一打上去,林燕离婚的事情就顺顺利利了。利用换亲,迫害妇女,殴打妇女至流产,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摆到老陈家的面前,公安员看着陈建强,他第二句话没敢说,直接就签了字。

林燕只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旧衣服,嫁进来的时候是几件,走的时候还是几件,一件都没有多。

她挎着小包袱,走出陈家之后,就消失了。

据说,她并没有回大杏树屯,没有回林和志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王英一阵唏嘘。

“默默,你说,对咱们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想要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真的太难了。”

王英感慨之后,迎上陈默那双三岁多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咳,我咋还跟你聊上这种问题了呢?”王英不好意思地掖了掖头发。

“英子姐姐,我觉得,靠自己,好好念书。”

王英愣了愣,伸手摸了摸陈默的头,“嗯,默默说得有道理,英子姐知道了。你可真乖,你哥说的话,你这么小就往心里去了。”

她以为陈默是听陈永峰说的话,但是陈默这话,她也真的往心里去了。

身边一个个悲惨女性的故事告诉她,女人的幸福真的不是能靠男人得到的。但是,她感觉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子,想到这里,王英努力努嘴,以后!不管是学习!还是种地!都要靠自己!种地也得好好种,不能比男人差!

“好啦,英子姐,你来,我给你看我今天撸到的榆钱儿,可新鲜了,咱们做榆钱馍馍吃!做蒸些,你走的时候给牛婶带回去几个!”

“诶呀,榆钱儿下来了?”

“对呀,就在那边山头那几棵大榆钱树,其中一棵先结了榆钱了,一嘟噜一嘟噜的,可招人稀罕了。”

榆钱馍馍,用白面反倒容易发酸不好吃,所以陈默用的是玉米面。这样无论从颜色还是香气上面,都把榆钱衬托得更加香甜。

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打了水,把榆钱投了几遍,洗得干干净净,跟玉米面和在一起,两只手啪啪地把糊糊拍成馍馍状,直接挨个拍在锅边。

烧上火,水开后15分钟,掀开铁锅盖,一阵香甜气息扑鼻。

陈默现在爱极了这种自然的香甜吃食,趁着榆钱的时节,一连吃了好几次。

蒸榆钱馍馍,拌包伏根(桔梗),熊葱炒鸡蛋,凡是春天最鲜嫩的食物,陈默都想着法儿地换着花样做。

看着陈永峰跟邵锦成吃得开开心心的,她就开心。

这个春天过去,陈永峰的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七,追平了之前邵锦成拉他的半头,现在两个人一般高了。

——

1962年夏。

小学五年级只剩下最后几天了,邵爷爷已经带来消息,让陈永峰他们三个,明天放了学去西风坡。

升学安排

“看来是让我们回去谈你升学的事情了。”邵锦成幽幽地说,大大的愁字就写在他的脸上。

“嗯。”

“诶,你咋一点都不郁闷?”

“郁闷啥?”陈永峰眼睛都不离开书本上的公式。

“我们马上就不能在一起读书了,你上高中,我上初中。你说,你这比我还小大半年的,如果不从默默那里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哥的,你咋一下子就比我高了三级啊?”

陈永峰这才放下书,“不然,你也跟我一起考高中?”

“我?陈永峰你是认真的吗?我撑死了直接上初二。永峰,不然你从初二初三开始读?咱俩再一个学校一两年呗?”

陈永峰摇摇头,“不要,去学初中那些内容,太浪费时间了。”

邵锦成嘴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了,翻了翻白眼,俯身抱起陈默,“默默走,二哥带你玩儿去。”

陈默没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

“看见二哥吃瘪,这么开心啊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