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小魅魔语调温婉,像要融化在薄宴耳边,“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嘛,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呀。”

“你可以管我,可以插手我的生活。”

迟殷轻柔的呼吸都系数打在了薄宴敏感的耳垂上,带来一种微妙的触感。

薄宴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你之前说听到我叫别人姐姐会不爽。”

“你可以插手我的生活,也可以让我这样叫你呀。”

这样叫?怎样叫?

薄宴的大脑宕机了一秒。

下一秒,他就听到迟殷附在他耳边,语气软糯。

“薄宴哥哥。”

薄宴哥哥。

哥哥。

迟殷只是用这样清纯羞涩的眼直白地盯着薄宴。

虽然眼中有羞涩, 但小魅魔绯色的瞳中一片澄澈,又纯粹又坚定。

薄宴眼神微荡,深邃的黑眸中划过一丝危险, 看向迟殷的目光带上了侵略性。

往常他总是能够不动声色地兀自将这股欲念压抑下去, 但今天不知怎的,那股邪火始终在胸膛内烧得旺盛。

最后薄宴只得用力闭了闭眼, 想勉强从根源上切断诱惑的来源。

但是没用。

从迟殷再次回到他身边后,薄宴便明白了注视着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迟殷展颜一笑的样子,蹙眉的样子, 说话的样子点点滴滴都深深刻在薄宴的脑海中。

他害怕之后都要靠这些回忆度日,每一眼都看得非常珍惜。

以至于现在, 他一闭上眼, 脑中自动就浮现出了小魅魔湿漉漉的眉眼。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迟殷还不知死活地喊他:“薄宴, 哥哥, 怎么啦。”

薄宴仰着头, 喉结上下动了动。

“迟殷。”薄宴难得叫了迟殷的全名。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要招我。”

他只说了四个字, 但每一个字都滚烫极了。

迟殷莫名被他这四个字烫了一下,浑身都震颤了起来。

他是小魅魔,对人的情绪最为敏感。

薄宴释放出来的极强的侵略性让他下意识地想逃。

迟殷吐了吐舌, 原来薄宴说的忍耐不是假的。

薄宴身上的气势太盛,光是这样,他就已经开始被影响得坐立不安了起来。

薄宴看到迟殷抿着唇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开始紧张了。

男人轻轻笑道:“怕了?”

他一向慷慨, 对迟殷更是如此:“现在怕了还来得及。”

迟殷抿了抿嘴。

可毕竟话是他先撩拨的,手也是自己要先牵的, 迟殷嘴硬道:“谁怕了?”

小魅魔把自己全然摊开在薄宴面前, 绯色的眸子如最顶级的红宝石,不含杂质, 只是这样干干净净地看着薄宴:“不就是你想要管我嘛,我可以的。”

不就是?

薄宴唇角勾起一瞬又落下。

不,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但薄宴深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他从善如流地将这句话咽了下去,点头道:“好。”

他之前试着给迟殷自由,主动清理干净了一切可能让小魅魔不舒服的联系。

所有迟殷自己的事情都可以由小魅魔自己做主,并不会由他经手。

但当他真正给予迟殷尊重和爱的时候,他反而又获得了进入迟殷生活的权利。

薄宴心弦微动,落在迟殷身上的目光柔和下来。

他没有再和迟殷客气。

薄宴看向医生:“之后迟殷的身体情况每月发到我的终端,像这样迟迟没有预约的情况,直接联系我。”

见迟殷没有异议,医生从善如流地应道:“明白了。”

等他说完后,小魅魔才目光灼灼地盯着薄宴道:“作为交换,我也有有一个要求。”

薄宴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猜到几分,男人语气温和:“你说。”

“你也要每周都去见心理医生。”迟殷声音软软糯糯,“也要允许我问你这周的进展,好吗?”

迟殷琉璃般剔透的眼睛盯着人,小魅魔满含期待的样子格外可爱。

薄宴在心里叹道,怎么会有人怎么乖?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迟殷身上,薄宴点头应道:“好。”

“那就说好啦。”迟殷喜笑颜开道。

从这天开始,迟殷似乎就和薄宴达成了某种不必明说的默契。

两人早上一起出门,薄宴送迟殷去学校,然后再自己去公司。

如果迟殷下课早,就自己乘车去薄宴的公司。

门禁系统里早就录入了迟殷的生物信息,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到顶楼总裁办公室。

公司里的员工们也从一开始的一惊一乍,到逐渐习惯了偶尔会看到有老板娘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