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东国

天空y云密布,东国的雨已下了七日,绵延不决的落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迸发出一朵朵水花,滴答作响,冰凉的雨水汇聚成一条条溪流,顺着青石板倾斜流出。东国地势低洼的村庄已经被完全淹没,不少子民流离失所,前线还在打仗,内忧外患之下,整个东国都弥漫着压抑悲怆的气氛。

东国的守护神,霖王端木流的府邸,一nv子素衣白伞在偏僻的长廊,伞的前半部分露在檐外,雨水汇聚成水珠顺着伞骨不断散落,伞缘遮住了nv子的脸颊,只能隐约窥见细白的下巴和及腰的墨发,撑着伞的手臂,宽大衣袖已褪至小臂,露出肌肤,nv子犹如雕塑,只有衣摆微微摆动。

良久,nv子另一只手伸出伞外,直接接触到冰凉的雨水,手指高过头顶,雨水顺着手指流过小臂隐入衣袖间,五指微分,雨水透过指缝落下,nv子犹如雨水一样清润冰凉的嗓音衬着雨水的迷蒙,“东国的雨水还是这么寒凉。”

玩了一会雨水收回手,把手指靠近鼻尖,轻嗅有极淡极淡的海腥味和熟悉的血腥味。甩净指尖雨水,便撑着伞缓步离开,nv子动作幅度增大,便听到阵阵清脆的铜铃声,那是东国特有的铃声,挂在战场旗帜上的铃铛所发出的,被nv子悬绕在朱红se的腰封上。

霖王妃江y,将门之nv,据说曾为追求霖王千里奔赴战场,大胜归来之后,霖王便十里红妆迎娶了江y,羡煞了多少对霖王痴心错付的姑娘,江y自此收了武装抹上红妆居于王府后院,霖王早年从军无妻无妾,如今更是只有王妃一人。众人都觉得此乃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可惜婚后三年,西国敌军再次卷土重来,霖王再次奔赴战场,已有一年未归,可怜佳人独守空房。

百姓只知昔日沙场nv将江y策马扬鞭,不知王府后院霖王妃如今是个跑起来都不能的废物。

还有三天,端木流就要班师回朝了,据说是大胜,虽然依旧雾雨迷蒙,但整个王府乃至东国还有一丝喜气,久违的胜利喜悦。就连本是带来灾害的雨水也沾了洗刷云和公主之耻的意味。

江y呆在无人造访的院落里听雨看雨,不被这种氛围所扰,下人不敢怠慢但也从未欢喜过她,江y在这如同牢狱般的院子里呆了四年,江y觉得自己要疯了,但她又是清醒的。

她以为他的心是包裹着厚厚冰层的江河,只要捂化寒冰便有甘霖溢出,没想到他的心是石头,除了坚y一无所有。

连续近半个月的雨今日小了些,即使是毛毛细雨对如今洪涝成灾的东国都是难以承受的“恩泽”,城门口冒着雨欢呼的百姓有序的站在两旁,迎接着他们的战神——端木流。

端木流穿着厚重威严的铠甲,骑着战马踏着百姓的欢呼进了城,神情严肃,雨水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端木流就这样缓缓的前行,无悲无喜,丝毫没有被欢呼的人群感染,行至g0ng门口,帝后二人在那里等着他。

端木流下马,行礼跪拜,“末将不辱使命,手仞席商。”

皇帝大喜,“好,好,好。”席商是西国的太子,东国嫡长公主云和就是他带上战场并si在了那里,长公主的si燃起了每一个东国将士的斗志,那一场东国无后顾之忧,大胜。

帝后上前扶起端木流,忍不住啜泣,“我的云和也该是高兴的。”

端木流表情平静严肃,铿将有力的说道,“当日之言,端木流定要完成。”

帝后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回到皇帝身边,此刻她只是一个母亲,儿郎的雄心壮志也换不回她可怜的nv儿。皇帝此刻心情激动,帝王在意永远是江山社稷,“朕要为我东国守护神接风,洗尘!”

帝后想到此刻东国的灾难,恐怕经不起王室的铺张,面se不由发愁。

“上阵杀敌是臣指责所在,不敢居功,待西国国破,举国同庆。”

霖王府门口,管家早就领着人候着了,端木流扫了一眼未见到江y,不由的问道,“王妃呢?”

管家面露难se,“王妃前日不知为何,在大雨下淋了一个多时辰,下人么怎么劝都不行,又哭又笑的,像是疯魔了般,最后身子撑不住晕了过去,下人才扶回房间,如今还躺着呢。”

端木流闻言,眉头紧锁,“没请太医吗?”

“当然请了,太医回g0ng了,据说是帝后头疼犯了……”管家越说越小声,太医又不是只有一个,不过是帝后的借口罢了,府里也没请其他大夫。端木流知道,云和的si,错的不是她,可所有人都算在了她的身上,吩咐道,“再去请,就说本王伤口裂开了。”

“是。王爷可要先去沐浴。”管家看端木流神se疲惫,提醒道。

摇了摇手,“不用了,本王先去看看王妃。”

端木流许久未回府被下人领着七拐八拐,脸se越来越难看,果然,堂堂王妃,就两个丫头守在门口。

正在给王妃换水的丫头见王爷进来,连忙行礼,行动匆忙间水溅了一地,水盆落地的声音也没让床上的nv子有半点反应。他记得她似乎最讨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