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臣。离着宫门前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所有百官都要下马步行,以免冒犯天家威严。

谢榕和张枫紧挨在一起,隔着很远就看到了谢安淮厌恶的眼神,对方腰板挺的笔直,似乎这样就可以彰显出他不与谢榕同流合污到品格。

“呵。”谢榕淡笑了一声,视线轻飘飘从谢安淮和嘉华公主身上移开,然后拉着张枫的手,一步步往皇宫走去。

张枫的手很暖和,两人一起走在寒风中,倒也分外和谐。

宫宴上,张枫一直守在谢榕的身边,严防死守,保证没有人可以真正近谢榕的身。

谢安淮的看过来的视线虽然隐晦,但以张枫的敏锐力,还是很快便察觉到了其中的阴狠。

眼前的果酒气味醇香,透着股诱人的香味,谢榕做出一副要喝酒的模样,把酒杯放在手中,轻轻摇晃,修长白皙的手指如玉般漂亮干净。

谢安淮很能沉得住气,看起来不动声色,稳如泰山,可嘉华公主显然要差上一截,眼神飘忽,手里的帕子差点都要被捏破了。

“小谢,这宫宴真是没意思,听说今晚醉芳楼有一批新人挂牌子,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抱上美人了!”许昌文压着声音大发牢骚。

谢榕附和道:“伯父也是为了你好,皇家宴会机会难得,是个拓展人脉的好地方。”

许昌文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闻言更是激动:“老子就不是做官的料!都说了我不想做官……麻烦的很!”

谢榕和许昌文靠离的很近,他状似不经意的按住了想要继续争辩的许昌文,抬手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这是千金难得的桃花酿,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许昌文醉眼朦胧,纳闷道:“我刚才怎么没看见还有桃花酿?快给我来一杯!”

“还是我们小谢对我好啊。”

谢榕动作一顿,沉默了下,才看着许昌文的眼睛,正色道:“王家姑娘……不,昌文,你可有悔?”

“悔?”许昌文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嗤笑道:“本少爷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了,想要的也都得到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后悔这两个字,跟本少可没关系。”

谢榕闻言笑了一声,似是释怀:“也是,是我多嘴了……这桃花酿很是稀奇,昌文快些尝尝吧。”

许昌文不疑有他,举杯一饮而尽,谢榕也紧跟着喝掉了自己手中的酒。

对面的谢安淮和嘉华公主同时送了一口气,一同默默等着谢榕因为下了毒的桃花酿而毒发身亡。

不过一片歌舞升平中,他们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许昌文捂着肚子满脸惊慌痛苦。

“小谢……我,我肚子好痛……”

“是吗?”谢榕声音沉稳,“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坏了肚子?”

鲜血大口大口从许昌文的口中喷出,就这么一会,就让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倒地不起了。

“昌文!”许蒙大叫着跑了过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稳重的模样。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儿!”许蒙抱着地上的许昌文大喊道:“赶紧找太医……”

皇帝顾山也被这种场面吓了一跳,连忙道:“快传太医!”

“爹……”许昌文害怕的眼泪直流,最终却只能叫出一个“爹”字,很快便咽了气。

许蒙目眦欲裂,恶狠狠的瞪着殿内众人,像是在思考如何将这帮人全都杀光。

手握重权的丞相一怒,无人敢与其争锋,几乎所有人都避开了视线,谢安淮更是捏紧了拳头,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谢榕早就识破了他的计划?

想到这个可能,谢安淮竟猛然生出了一身冷汗。

好像是为了印证谢安淮的想法,他只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抬眼一看,正好对上了张枫那道没有感情的目光。

谢安淮被那眼神看得一僵,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许蒙捕捉到了谢安淮的动作,眼神阴狠的看向谢安淮,颤巍巍站起来身,缓步向对方走去:“是你给我儿下的毒?”

谢安淮胸口心跳剧烈,勉强道:“不是……”

许蒙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谢安淮没有说实话,他狠狠瞪了谢安淮一眼,转身对着皇帝跪下,渍渍泣血:“皇上,请您为老臣做主啊!”

嘉华公主害怕的双眼充血,呆呆愣在原地。

皇帝顾山觉得晦气,拜拜手道:“此事全权叫由爱卿处置。”

谢安淮眼看大局已定,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一副任由其处置的模样,不做挣扎。

眼看着谢安淮就要被人拖出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皇帝不耐烦的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很快有一侍卫闯了进来,满头大汗道:“启禀皇上,有人造反了!”

“你说什么?”皇帝大惊,殿内众人亦是哗然。

许蒙愣了好久,然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