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毓有些无力地站起身,看来这一次,她没法再等杨茗帮忙参谋,只能自己做决断了。

后景大厦与政协大院仅一墙之隔,地段和名字,足以显现出这儿的与众不同。

十九楼的走廊里安静异常,除了自己嘣嘣的心跳,阮毓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高跟鞋陷进厚实的地毯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左右徘徊,令她心中不安更甚。

迟疑半晌,阮毓终是攥了攥拳,鼓起勇气敲开门。

男人冷峻的容颜下,一副温和语气:“先进来。”

他说着一侧身子,阮毓故作镇静地走进去,在听到门锁上那“啪”的一记复位声后,浑身不自主地有些痉挛。

套房里暖气开的很足,在男人无声打量下,她略不自在地将羊绒大衣挂上衣帽架。

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躯,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骤然间令这枯败灰沉的冬日增色不少。

转过身来,视线猛地与男人灼热的目光撞在一处,阮毓登时心头忐忑,急急别过眼去。她手上拿着一幅卷轴,也不待对方发话,便忙不迭展开,铺在客厅的圆桌上。

“这是我家祖传的古画,元代赵子昂的《雪阑松间图》,虽然不如他另一幅画《鹊华秋色图》有名,但两幅画是同时期所作。赵子昂自号松雪道人,所以这副画无论从绘画技巧,还是作者的偏爱度上,都比鹊画秋色更胜一筹。”

对方只是玩味地看着她,阮毓更加紧张,讪笑着又补了一句:“有收藏家曾经估过价,说这幅画至少三千万弃牌……”

男人还是沉吟,半天才卯不对榫道:“做个自我介绍,我姓褚,衣者褚,褚昭陵,唐太宗昭陵六骏的昭陵。你这么博学,应该知道是哪三个字了。”

阮毓抿着嘴唇,睫盼低垂,原本打好的腹稿一股脑儿全哽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