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se发白,一刻也不敢耽搁,命驻扎在附近的兵士迅速集结。

两拨兵力相遇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不同,这一列队,立时显出差距——

边防兵训练有素,军纪严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排成方阵,跟着魏玄奔向茫茫的旷野;从京中带来的兵士懒懒散散,没jg打采,直拖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点清人数。

陆恒等不下去,使金戈牵来自己的枣红马,对俞献道:“请大人拨给卑职一万兵马,卑职先行出发!”

“也只能如此了。”俞献当机立断,调了两个能g的小将供他差遣,又转头搜寻常福寿的踪迹,“常公公呢?”

“常公公大概打算坐镇后方,为咱们协调补给吧。”陆恒的话语里带出几分讥讽,翻身上马,呼喝一声,领着良莠不齐的骑兵匆匆出城。

陆恒带兵走出不过四五里地,便听见闷闷的雷声。

巨大的云团聚集到一起,黑沉沉地压下来,遮住整片天空,气温变得b方才更高,热得他直出汗。

“娘哎,这天气真邪门儿!”紧跟在陆恒身后的金戈缩了缩脖子,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爷,小的还没上过战场,待会儿要是和金兵打起来,您可得照应照应小的,别让我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我没空管你。”陆恒回头从人群中找到林开诚的身影,“大师兄还病着,你跟着我二师兄或者三师兄,放机灵点儿,多在后面补几刀。”

须臾,蒙蒙细雨洒在身上,有效地缓解了要命的闷热。

陆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北风呼啸而来,卷走天地间的热气,把雨水变成雪粒。

紧接着,雪亮的电光撕破云层,j卵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的兜鍪和铠甲上,带来剧烈的痛感,砸得战马连声嘶鸣,在雪地里直打转。

最糟糕的是,魏玄等人留下的痕迹,渐渐看不清了。

途径一片废弃的空屋,陆恒眼看着冰雹没有停止的迹象,不得不下令休整。

他竭力安抚受惊的骏马,狼狈不堪地走向被雪粒覆盖的房屋,眼角余光扫过破败的窗棂,忽然瞥见冰冷的箭镞。

一支箭从室内飞出,s中陆恒的心口,巨大的冲力带得他摔下马背,仰面倒地。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支箭从两侧的房屋中飞来,s向毫无防备的兵士。

陆恒躺在地上,捂住心口,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疑问——

金兵为什么有这么多铁器?

兵士们眼看主将中箭,又遭到暗算,立刻乱成一团,有从马上摔下来的,有调头逃跑的,有晕头转向主动送上门的,一时间狼嚎鬼叫,溃不成军。

陆恒感觉有人从背后拖着自己,躲开乱踩乱踢的马蹄,扭头看见金戈满是泪水的脸。

“去……去找二师兄。”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深深扎进铠甲的利箭,“我没事。”

金戈大哭道:“什么叫没事?心口中箭还能活吗?爷,您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他抹了把眼泪,道:“爷,您放心,小的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得把您的尸t从战场上带回去,交到夫人手里!”

陆恒压下喉中泛起的腥甜,徒手拔出利箭。

万幸他把江宝嫦送的金丝软甲穿在里面,因此只受了一点儿内伤。

他站直身躯,拿起金戈背着的铜锣,连敲十几声,举剑高呼:“众将士听令,陛下有难,刻不容缓!贪生怕si、临阵脱逃者,斩立决!奋勇杀敌、勤王护驾者,论功行赏!”

众人见陆恒毫发无伤,都以为他天赋异禀,刀枪不入,再听到逃跑只有si路一条,往前拼一把说不定既能活命,又能立功,终于提起斗志。

他们或是以同袍的尸t为盾,或是伏在马身上,大叫着跟随陆恒冲向房屋,和金兵厮杀起来。

陆恒数不清自己手刃了多少敌人,只知道头上、脸上和衣袍上沾满鲜血,提剑的手变得酸麻沉重,快要不听使唤。

他和林开诚、牧原靠在一起互相掩护,金戈蹲在不远处,闭着眼往一个还没断气的金兵x口刺了一剑又一剑,呼x1浑浊,浑身发抖,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

厚厚的积雪把冰雹覆盖时,陆恒终于等到俞献所带的援军。

事后他才知道,他带的一万兵马遇上埋伏在此处的两千金兵,折损大半,只剩三千五百人,而金兵无一生还。

此时,陆恒无暇多想。

他言简意赅地向俞献汇报过军情,不顾众人的阻拦,爬到马上,跟着他们继续搜寻魏玄的踪迹。

直到天se黑透,他们才在二十里开外找到程出来啊!”

常福寿昂起头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俞大人,宦官不得g政,排兵布阵是你们的事,咱家可不管这个!大人快把兵符拿出来,分出两万jg兵,护送咱家回京!”

俞献身为兵部尚书,b谁都清楚他们从京中带出来的兵士有多不堪一击。

如今军情紧急到了这个地步,常福寿却把自己推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