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安虽然没能如计划中一样英雄救美,还是难以自已地为英姿飒爽的江宝嫦心折。

魏怀安在江宝嫦和孙将军中间调停了几句,关心道:“静月居士有没有受伤?你的马车似乎已经不能坐了,到我的车里休息一会儿吧?”

江宝嫦犹豫片刻,答应一声,使崔行策和薛毅善后,顶着许多或羡慕或忌惮的目光,不顾男nv大防,登上宽敞舒适的马车。

魏怀安的生活还和做僧人时一样简朴,车里除去一张软榻、一张h梨木雕花小桌和一条凳子,再无他物。

江宝嫦坐在凳子上,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将白se的药粉洒在流血的手背上。

魏怀安已经知道她懂岐h之术,见状还是觉得有些新奇,道:“听说你那里的药材剩得不多了,到了扬州,我使人多给你准备一些。”

江宝嫦并不客气,笑着道谢,听见魏怀安低低咳嗽了两声,投桃报李道:“不知殿下得的是什么病?您若信得过我,让我把一把脉如何?我的医术虽然b不过太医们,倒知道几个治疗疑难杂症的偏方,万一对上了,岂不是上天垂怜?”

魏怀安的神se变得有些不自然,推脱道:“我这是胎里带来的病,从小到大不知道请了多少奇人异士,吃了多少灵丹妙药,也不过堪堪吊住x命,无论如何都断不了根。”

江宝嫦从襟内取出一方丝帕,叠得方方正正的,垫在桌上,笑道:“殿下就让我试一试吧,就当是给我练练手。”

魏怀安被她的笑容蛊惑,待到回过神时,右手已经横在帕子上,脉搏被细白的手指轻轻按住。

他心里一惊,剧烈咳嗽起来,发青的脸se涨得通红。

马车外伺候的小太监立刻出声道:“殿下,该进药了。”

江宝嫦适时放开魏怀安,不大好意思地道:“我学艺不jg,从未见过殿下这样古怪的脉象。殿下先休息吧,我回去再翻翻医书,仔细琢磨琢磨。”

魏怀安边咳嗽边点头,并不留她,道:“寿数长短,运道好坏,都是天命。我病了这么多年,早就看开了,你也不必过于挂怀。”

这夜,大军在偏僻的村庄落脚。

淳于越从杀戮的快感中平复下来,洗掉身上的鲜血,换好g净衣裳,变回那个俊美得过分的少年郎。

“阿越,夫人……不是,静月居士叫你过去一趟。”薛毅撂下这句话,走向坐在角落偷瞄淳于越的春桃,拧了把neng得滴水的脸,低声骂道,“sao婆娘,就知道东看西看,也不怕长针眼?”

春桃毫无惧se,反而泼辣地抱怨道:“si鬼,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老娘看什么?快闪开,你挡着我了……啊……哈哈哈……讨厌……放我下来……”

淳于越不敢多耽搁,低着头急匆匆往外走,每碰到一个人,就要下意识地抬手挡一下脸。

他知道薛毅和春桃没有恶意,其他人也十分友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j1annu,渐渐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可那五年悲惨的遭遇还是在他的骨血中烙下痕迹,只要顶着这张漂亮的脸,他就无法放松下来。

淳于越来到江宝嫦居住的院落,拘谨地站在廊下等候传唤。

房门虚虚掩着,一男一nv的交谈声隐隐传出——

崔行策坐在江宝嫦对面,满脸忧se,急道:“姐姐,所有人都夸三殿下宅心仁厚,心系苍生,我却不这么认为。他b着你更名改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吞了你一百万两银子,如今又丝毫不顾忌你的名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召你和他同车,打的是什么主意,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阿策弟弟,你小声些。”江宝嫦借着昏暗的烛火,翻看手里的医书,神情和往日一样沉静,“殿下虽然收了我的银子,却如约释放了那些罪奴,称得上言而有信。再说,你以为凭咱们几个人的本事,保得住那么多钱财吗?”

崔行策一愣,道:“姐姐的意思是……”

“与其成为众矢之的,被金莲军抢了去,还不如主动送给三殿下,换点儿实实在在的好处。”

江宝嫦美目含笑,并不遮掩自己的野心:“那些罪奴的本事和忠心,你也看到了,这才练了多久,已经具备迎敌的能力,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我手中的一柄利刃。”

“况且,我如今跟在三殿下身边,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军情,也能直接参与重要决策,不b傻呆呆地做砧板上的鱼r0u强得多吗?”

崔行策了然地点了点头,脸上忧se不减,鼓起勇气直言道:“可是,三殿下似乎并不打算让姐姐一直以‘居士’的身份陪在身边,我担心……他的最终目的,是让姐姐进g0ng做他的妃子。”

江宝嫦眼神微冷,道:“就算是真龙天子,也不可能事事如意,你放心,我绝不进g0ng。”

崔行策盲目地相信江宝嫦的本事,得了这句准话,焦灼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他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成为她的助力,聪明地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