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全小田干起了她的老本行。

管你是不是扬州府,照样逃不过洗脑的命运。

扬州府的人其实对司马池颇有一番怨言,若不是他非要造反,他们根本用不着受战乱之苦,若不是他执意轻信那两个什么所谓的仙人,他们也不会被压迫的这么惨。

全小田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拿着喇叭在城门口大喊,很快聚集了很多人。

她拿出十分的演技,“我知道这些日子,扬州的大家,江南的大家受苦了,那司马池执意造反,害得你们受了战乱之苦,那两位招摇撞骗的假仙人,又压榨了你们许多的钱财,这些我都懂!都懂!百姓们攒一点钱不容易,咱们百姓不容易啊!”

全小田放下啦吧观察着下方百姓的神情,他们果真十分动容,有的掩面哭泣,有的十分低头沉思,有的大喊。

好的,洗脑第一步,调动大部分人的情绪。

第二步,循循善诱。

“但是楚娘娘,也就是现在的节度使和司马池不一样,她爱护百姓,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有全小田洗脑在先,户籍清查在百姓阶级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阻力在于那些有一点钱,读过一点点书的人。

特别是那些生意做的很大的商户们。

他们又气冲冲的聚在一起讨论,“那什么人身合同保障书,说难听点不就卖身契吗?那些百姓们愚笨看不懂,我可看的懂啊。”

“我问了那户籍清查的小吏,说是不签的话,什么都要靠后排,比不得人家签过了的。”

“我家虽世代是商户,但也没做过奴隶,反正我是不会签的!还说着楚娘娘是什么大善人,我瞧着和那司马池没区别。”

于是他们好几个都商量好了不签,反正不签又不会杀人。

其中一个商户杨全回到家后,就见到他那年不过十六的女儿款款而来。

“阿耶,那人身合同保障书,若不签,那可是和新来的节度使做对啊?“

杨全闭着眼,拿不定主意,“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条款又太。”

十六岁的杨白鹰摇摇头,“阿耶想岔了,如今世道不太平,我们何尝又不是上面一句话,想杀就杀?若签了这条款,能得楚娘娘庇护,也值了。”

户籍清查足足清查了七日,扬州的百姓都知道了楚娘手底下做事的全是娘子,其中有头发长的也有头发短的。

楚旋这几天连续熬夜加班,整个人困乏的不行。

就连摸鱼狂魔施嫦连带着做了好几天的整理工作。

最后整个扬州没签的大概也就二十人没签,楚旋特地命人关照这二十个显眼包。

楚旋只能说这几户商户有够蠢,真正聪明的人会跟着他的政策走。

因为聪明人会知道,在江南道,她就是皇帝,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她有一百种糊弄宋儇的方法,只要她和司马池一样明目张胆的造反。

户籍清查做完后,楚旋马不停蹄的开始工厂的选址,夜校选址,医馆的建设。

并且她放出话,节度使府的位置还很缺人,只要去读了夜校,娘子郎君都可以来报名报考。

这一下子在扬州府里的读书人圈子里激起千层浪,要知道他们本来的出路只有科举,如今长安被夺,皇帝退到汉州,哪里又有空去开科举。

而且这新来的节度使说了,从吏事做起,做得好就能一步步的往上升,这可比去等那个科举要快。

至于说要去上那夜校,那更不在话下,这些年他们寒窗苦读,读的书还少吗。

这位楚娘娘来了不过半个月,扬州府就多了许多新玩意。

医馆,工厂,夜校,现在还在招人修路呢。

作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没有签条款的商户陈乙来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有先见之明了,现在整个扬州府大部分人的姓名都被楚娘娘拿捏在手里,唯有他和他的家人是自由的。

这一日,他觉得肚子剧痛难忍,又听闻楚娘娘开的医馆什么病都能治,于是忙过去。

谁知道要排队不说,好不容易排到了他,大厅里的娘子下巴一扬,“这位杨郎君是没有签契约书的是吧,咱们节度使开设的医馆只优先为签了契约书的百姓治病,你要不就等今天没有人了以后再来。”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关门了。”

杨乙肚子又痛,又气,怒道,“你!”

那娘子无辜的眨了眨眼,“谁让你不签契约书呢,那你就享受不了好的政策和待遇呀。”

杨乙气的回到家,就瞧见自己的儿子和娘子闹成一团。

他忙问,“怎么了,闹什么呢。”

话音刚落,杨乙的儿子杨丙就气愤地说,“不是说了读夜校就可以考吏事然后做得好就可以往上头升吗,问今日去报名夜校,说我没签契约书,没有资格报呢!”

说完还补了一句,“杨白鹰都去报了!她一个女人去读什么夜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