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个人在新立大学门口站了许久,这才回去。

在去新立大学站的路上,沈舒兰一下子想到了放榜那日因为没考上倒地抽搐的书生。

于是沈舒兰说:“之前本来想要和你们说的,在扬州放榜的时候,有人因没考上直接倒地开始抽搐,还口吐白沫,吓死我了,结果听周围百姓的意思,这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倒地抽搐了,真是奇怪。”

在这件事上杜小草有发言权,她笑道:“你说的定是一群书生,在圣人最开始来到扬州开半夜校的时候就去读了夜校,你们都知道杨白鹰杨娘子吧。”

沈舒兰和柳易烟都嗯嗯点头。

“他们和杨娘子是一起读的夜校,杨娘子次次考第一,他们气不过,就常常说话阴阳怪气的,后来杨娘子被保送,他们反而没考上吏事,一激动,当场就晕厥抽搐了,这次想必还是他们。”

郑悦也发表意见:“害,考不上就别勉强,有夜校毕业证书做个工人什么的又不是不能糊口,何必非要去当吏事呢。”

沈舒兰这才明白当时周围的百姓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些人之前就已经抽过一次了啊,难怪当时都没人想着要叫大夫。

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些个准大学生陆陆续续到达扬州。

这一次妇联是谢灼是下令,上门访查必须落实到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

过程虽然曲折,但是总归落了个圆满的结局。

那些个担心学费的家庭在知道大新推出了助学贷款政策以后,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地。

而且此次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大新都会发一笔奖励的钱,虽然不多,也是个鼓励的意思。

因为是第一届高考,所以只有这一次才会有这个钱,以后就不会有了。

而这个钱,是必须得他们来到新立大学报道以后才会发给他们。

就是怕他们的父母将这笔钱私吞了,不给他们。

和杜小草,郑悦这种家中不缺钱的孩子,又或者是沈芦李朝这种育儿所的孩子费用全部是由大新支出(以后会还的,沈芦和李朝常年拿奖学金不缺钱)相比,在岳县还有好些个家庭条件一般甚至是困难的女孩子,她们能读到中学堂,能考上大学,全靠的是杜月桂和妇联用强权施压。

陈青曼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名字还是当初岳县重新登记卖身契的时候改的,当时登记名字的娘子问她想叫什么名字。

彼时还加陈二丫的她瑟瑟发抖地说:“我阿娘说我出生的时候庄稼都长的很好,看起来一片绿油油的,能不能从这里面取个名字。”

然后陈二丫成功的改名变成了陈青曼。

陈青曼的家中在岳县算得上是困难的那种,她的阿耶和阿娘当初在蝗灾伤了身子,只能做普通的农户,种了些土豆和红薯用来饱腹,剩下的就是平日里做些零工。

比如岳县要修什么东西,就会招这样的零工。

本来之前陈青曼想着若是大学能够落在岳县,那些修的时候她阿娘和阿耶又可以去打零工挣点钱了。

她不知道大学的学费是多少,她很害怕到时候家里没钱交学费,就让她不读了。

自己既然都读到了中学堂,若是考不上也就算了,那她就认命的去工厂里当个工人,但若是考上了。

她怎么都是想要去读的。

看完了成绩的那天,陈青曼记得很清楚,她阿娘和阿耶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要去挨家挨户去借钱,毕竟村里就出了她一个大学生,因为凑不出学费和生活费不让去读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青曼心中是又酸又难过,好在这个时候有妇联的人上门,得知了她们家的情况,告诉他们大新刚刚推出了一个助学贷款,若是家里有困难学费困难,尽管去申请。

陈青曼的阿娘小心翼翼地问:“那要多少年之内还清呢,要几分利呢?”

“在八年之内还清就可以了,一分钱利息不要!就是为了解决家庭困难的孩子交不起学费的问题!”

陈青曼喜极而泣,她就知道大新不会不管她的。

就这样,陈青曼解决了学费问题,妇联还在等成绩的期间给她安排了一份在食肆里的兼职。

陈青曼拒绝了父母要来送她的要求,她独自一人乘坐长途牛车来到了扬州,虽然她没来过扬州,但是岳县和扬州城市建设大差不差,她按照指示牌找到了新立大学专属的路线。

今天是开学日,新立大学的专门路线上全是学生,还有一些送孩子前面报到的家长。

黄如容和郑由作为郑悦的父母,担当起了几个小娘子的家长的职责。

黄如容瞧着沈芦和李朝怎么看怎么喜欢,毕竟这可是第一次高考的第一和第二,上了报纸的,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马车停下,陈青曼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

郑悦四人和陈青曼并不是一个班的,陈青曼是隔壁班的,因此她们并不算熟。

但是陈青曼认识沈芦和李朝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