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吃,索性连皮一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真甜,他想,就是皮有些粗。

卫升荣好歹是守城将军,他一降,县令和临州刺史可不愿意。

临州刺史和其中一个县令得了消息马上就卷起包裹跑路,一个顽固抵抗,大骂卫升荣不知廉耻,通敌叛国。

卫升荣气不过,瞧见他收拾了一半的细软,气道:“江县令不是说了府中已无存粮,要靠喝粥度日?”

那江县令理直气壮,“这是我的钱,我的粮食,我做什么要给你们这些当兵的吃!”

瞧见了张傲云后,连着张傲云一起骂,说什么女人打仗,阴阳颠倒。

然后就被邓尔一刀抹了脖子。

温热的血溅到了卫升荣的脸上,这是大新打进来死的第三个人了吧。

前两个都是被惊那血雨幻光牵连,可以说是意外。

至于这个人,才是大新真正意义上杀的第一个人。

李田绣家住在临州通平县,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

虽说是吴国人,但是她们家也是吃不起盐的,王冲荣并未因为是自己国家的国民就将盐的价格低一些。

李田绣家不光吃不起盐,吃饭也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全家人都是文盲,没读过书,只听说这条巷子有个秀才说什么合谈誓约结束,马上又要打仗了。

一家人别的听不懂,但是又要打仗了几个字还是听得懂的。

一家人愁眉苦脸,心里难受。

打仗受苦的都是他们,因为一打仗必然粮食不够吃,粮食一不够吃,便是要征税,或者让他们交粮食。

他们哪里有呢。

还未等他们想好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交粮令,就听得左邻右舍尖叫道,“大新打过来了,快回家躲着!”

李田绣家也不意外,将房门紧紧的锁上,又将桌椅凳子堵住房门。

李田绣躲在房间里不敢动弹,这可是真的打仗,他们这么百姓只有任人鱼肉的命。

打赢了,立刻就会要他们交粮食,打输了,那些个大新士兵就会进来烧杀劫掠。

输赢受苦的都是他们。

几声巨大的惊雷更是吓的全家人都在哆嗦。

“这这就是那楚娘娘的仙术?”

“阿娘,我好害怕。”李莲绣吓的哭了,她紧紧得抱住自己的阿娘,不知道接下来一家人的命运会如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惊雷的声音了,反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喊。

“李家叔叔,快出来啊,咱们已经投降了,咱们现在都是大新人了,你们快拿着户籍出来去重新登记,登记完了就领粮食。”

这个声音,李田绣是认得的,是隔壁巷子的一位大兄,后被抓去了壮丁。

李田绣的阿耶心中紧了紧,但是还是不敢出声。

李田绣吸了吸鼻子,问:“阿耶为何不回应罗大兄?”

李田绣的阿耶说:“若是他们降了,大新的士兵定会来抢东西,践踏女子啊,说不定此举就是为了引诱咱们开门。”

李田绣却觉得自己阿耶的这个逻辑不对:“若是他们想要抢劫,直接踹门而入,不就好了,何必这般麻烦让罗大兄让我们开门?”

罗大自认在这条街还算是熟悉,因此自告奋勇的跟着几个女兵一起来才百姓出来,解放他们。

虽然罗大不知道解放的意思。

结果喊了一圈,没一个人开门,仿佛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般。

罗大碰了一鼻子灰,他讪讪看着黄新苗以及朱邪越说:“许许是他们太害怕了!”

黄新苗白了他一眼,“你就不知道想想别的办法?”

罗大尴尬的挠头,他的脑子属实不是很灵光,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怎么办?”

黄新苗无法,只得在门外喊道:“里面的李阿翁一家人,我们真的是大新的士兵,没有恶意的,只是现在这临州都是大新的地盘,我们需得重新整理户籍,这样才得方便管理,现在你们出来,去登记,我们就发粮食。”

黄新苗的话听起来非常的诱惑,倘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话。

李田绣不知怎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大新还有娘子做士兵呢?”

李田绣的阿娘回她:“听说大新是这样的。”

李田绣的阿耶在皱眉思考,李莲秀的脑瓜子却是转了又转,她说,“阿耶,我们出去吧,若是他们真的想抢劫,他们没必要这样好言好语。”

李田秀见阿耶不为所动,便挣脱出去,跳了窗户来到院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相信那个大新的女兵。

“绣绣,你做什么!快回来啊,那外头的兵要吃人的!”

李田绣刚跳进院子里,就发现门口站着的除了罗大兄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她们身形高大,头发短短。

颠覆了李莲绣对于女子的认知。

罗大见李田秀从窗户跳出来,喜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