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去偷腥了。”周烨自里衣领口拿出手帕,开始用力擦伍桐的有些红肿的嘴,“偷腥更不应该留下证据,我对你太宽容。”

伍桐被他掐住下颚,勉强抬头。皮肤摩擦太过狠重,她被他用力得脸红,唇也红。

“我说过,我不管你过去因为愚蠢,喜欢过谁,和谁做爱,我对你的过去并不在乎。你只要在我这里做一张白纸,任我涂抹捏造,我会亲自把你的历史除去。

给你留作“过去”的时间不多了,最后两周,把你身边的男人都清理干净。

你脏了,我不想要你,只会把你撕了,丢给别人。你应该知道一个短命鬼、杀人犯,没有闲情雅致和一个小女孩开玩笑。好吗?我尊重你的意见。”

“好。”伍桐说。

她将围巾围在姚景身上时,姚景偏头拒绝了。他说,你男朋友会介意的。

伍桐很惊讶,说她没有男朋友。姚景说他走向她时,问她,“你和男朋友走散了吗”,她点头了。伍桐便说那是误会,她只是需要征服这个人,这个人未来与她不会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还和我接吻?”伍桐又问他。

姚景眼神又哀伤起来,说:“我不想有遗憾。”他转而问,什么是征服,你要征服很多人吗。

伍桐感觉脑袋有点疼,她说,在男人的语境里是征服,可事实上她是在做别的事情,她要在这个人身上确认某些东西。

伍桐与周烨逛至这场展览最后,有两人站在空间正中央。一男一女,拿着两把弓箭,各自指向对方的左心脏。女人左手扶弓,右手射箭;男人右手扶弓,左手射箭。只要任意一人松了手,对方就会被刺死。

她走近表演者,细细观看。指示牌上注释作品名《潜能&esp;模仿》,复刻与改编自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与其恋人乌雷的作品《潜能》。由真人展示。表演者为一对真实恋人,他们二人所持箭中,一人涂了毒药,一人涂了糖蜜,而表演者并不知晓毒药在谁的箭上。参与者,您可以通过投掷铁环,帮助他们控制距离,决定由谁的心脏被射中。

伍桐凑近仔细看,果然,二人虽然控制着箭柄,实则箭头连着细线,由两边的铁环以重量控制。

她兴奋地让周烨过来,把铁环塞进他手里,让他投。

周烨将铁环放在男人身后,朝着他心脏的箭,近了一厘米。

“我以为你会投在女人身后。”伍桐说。

“不,女人通常比男人更信仰爱情,我乐意让女人杀死她的爱人,这比让她自己死更有意思。”周烨说。

“你不信仰爱情吗?”伍桐问他,看到指示牌最后标注的设计者姓名:

周烨……

“如你所见,我觉得爱是暴力的,我欣赏他们用箭杀死对方。”

只有怪物会有这种恶趣味,还让公众投票,帮他们死。

伍桐自己也挑了个铁环,投在男人身后。男人胸前的箭已经看看刺进他衣服里。伍桐对周烨狡黠地一笑,说:“我祝你一臂之力。并诅咒你,有朝一日信仰爱,心甘情愿让你爱的人将箭刺进你胸口,且甘之如饴。”

诅咒你卑微于他或她,跪下来乞求他或她的爱与原谅,无论男女,诅咒你爱而不得,爱大于自己,爱大于生命,诅咒你除了爱别无他求,为爱低贱。

也不枉她玩这一遭,卸下那么大尊严。

“你伶牙俐齿的,有心有意就能哄我,为什么不哄,偏逆着我来。”周烨凝眉看她。

“我哪里不哄你,是你太难讨好了。我以为你喜欢我大胆,我就逆着你来,逆着逆着你就生气了。我以为你喜欢我顺从,我就做一个乖女孩,你又会觉得我没意思。你一个阴晴不定、自大自私的老男人,我都没说你哪里不好,你的全部我都喜欢。因为我们是同类,你和我一样怪,一样做不好人。我还不算讨好你吗?周烨。”伍桐撩开他的大衣,抱紧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急于剖心便是将软肋暴露给对方,将箭交与你手,可是我还是想说,我爱上你了。”

“你的哄,总是在骂我。坏女孩,我不是老男人。”周烨挑起她的发,放下,“我只有二十四岁。是你太小了,你可以在我的房子里睡觉,在我的房子里长大,你的一生都可以依附于我。”

“周烨,你没法占有一个女人的生命。”不只是她,所有人的都不可能。

“小姑娘,你好像一直以为,我把所有女人都看得低贱。”周烨下巴抵在她发上,他闻见女孩身上多出的男性香水味,拇指抚摸到她脖下脉搏。那里跳动着鲜活的生机,“你错了,我把男人也看得低贱,我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得低贱,我讨厌所有人。那日你看见的雌雄同体的雕塑,原型不是我,是我最丑陋的父亲,你猜错了事实,却正好中了我期待的结果。”

结果?伍桐想起那具血迹斑斑,为锁链所缚吊的雕塑。

“你怎么可能和我是同类。你和我不一样,你要做爱我的人,你要学会爱我的方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