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秀一作为长期潜伏的间谍,侦察和反侦察能力自然是一绝,他第一时间嗅出了和尚身份的不对劲来,脱身后去了道士衣袍立马一派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路狂奔出了上海地界。军部交代的任务他已经完成,最后检验成果的事情根本无需人留在在上海。如果埋在司令府内的内线顺利将东西给到了石娉,让对方贴身佩戴,不出多久上海警备区司令官必死无疑,这才是他们这次阴谋计划的最终目的。

那边石娉下了命令暂时全城封锁抓捕在逃人员,医院那里传来了消息死亡之人均是因为沾染了某种致命病菌,这种病菌被提取后进行刻意培育后会存活下来,从而达到大规模传染导致人体细胞死亡。石娉不算是文化人,听着医务官员在那唠叨个没完,一拍桌子吼问:“少叽叽歪歪,给老子说重点。”

她一拍桌把卫生部长吓了一抖,不由自主站起了军姿:“报告司令,这是有传染性的病毒。”

石娉一听这话心头顿时咯噔了下,她挥退了一群医务人员,留下心腹关门商议大事。

“看来还真有可能是日本特务。”

杜南禛考虑的首先是传染性:“现在不知道扩散了多少,对城市里百姓会造成多大伤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所有接触这件的人都要就地看守起来,以免病毒再一次传播。”

金毓瑢提出了不同意见:“不是说那病毒要在一定环境下才能存活吗?我觉得传播性应该不大。”

石娉扬声对着门口喊道:“副官,去把冯二少爷请来。”

冯焕正在醉心沉浸研究石娉派人给他送来的那名道士画像中,他曾在军事学院学过这方面人物肖像画,一方面是为了懂得伪装,一方面是为了辨认伪装者,综合性专业知识很强,只可惜目前并没有专门的研究课题。他嘴上说着不搭理石娉,压根架不住石娉对他的软磨硬泡,一头栽进了知识海洋中,自己都无法自拔。一下午都在抽丝剥茧,试图将那名道士真正的模样画出来。

冯焕弄的满手满脸是石膏粉就这么来了,石娉一见他人不由抿嘴发笑,顺势抽了桌上几张纸给他擦脸。她是不觉动作有多亲昵,可在场两个男人看在眼里,心里头顿时各有心思起来。金毓瑢本是不把冯家书呆子放在眼里,未曾想书呆子也有本事勾人,看来真是冯家三个都不是省油灯。

冯焕任由石娉给他满脑子擦拭,他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枯燥的知识海洋早已因为石娉而变化,正处在春风送暖,夏雨绵绵了阶段了,爱情之海他只尝到了甜味,还没有体会到秋风萧瑟和寒冬森冷的苦涩滋味。

待冯焕一听石娉请来他的用意后立马那点温柔涟漪消散殆尽,他不可思议叹了口气解释:“我不是学医的。”

石娉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我知道你最棒啊,那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这回涟漪的春风不仅回来了,粉红的泡泡一同笼罩在了冯焕的身上。旁边两个男人冷眼旁观对方飘飘然模样,心中各自琢磨着找机会好好“盘问”一下石娉到底谁最棒。

话说一向学习理化知识、攻读军事专业的冯焕当晚就在这些粉红色泡泡的包围下,拿起了厚如板砖般的医药书研读起来。石娉美其名曰陪伴,实则睡的东歪西倒,又因为她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搅冯焕刻苦专研,以至于深夜时分副官李钱站在冯焕院落外来回跺脚,也不敢轻易打搅。

杜南禛和金毓瑢分别来了几次,李钱苦着脸说石娉没出来,里头也没半点动静。只是远观冯焕那屋子灯不见关上,显然还在挑灯研究。杜南禛这些日子对冯焕是有所了解的,人正直且老实,真正是有文化有能力之人,断不会是有歪心思之人。可冯焕行得正,管得住自己,石娉不是啊!就石娉那德行,能管住自己裤衩子?好在没动静,没动静说明没出什么乱子,以他对石娉的了解,八成是自己睡着了。

金毓瑢只来了两次,第二次他远远站在院落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对付冯焕,根本不需要从石娉那边下手,石娉在床事上需要人撩拨,冯焕又明显没开窍,石娉暂时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相比书呆子冯焕,他更忌惮赵临恒。最近石娉和赵临恒走得近,这两人都属于吃喝享受的主,时不时约了出去浪荡,他自然不会相信姓赵的对石娉无所图,不过是对方心思谨密,他带着石娉寻欢作乐,到头来人不还是在他手心里攥着,全都浪在他的怀里头。

上海那边派去的人已经有了回复,当年冯焕曾去过上海,满上海滩找着顶尖杀手,最后是和赵临恒搭上了线。一个书生要找人暗杀,暗杀谁?冯家门第显赫,冯家三子又无争权斗争,冯焕那书生想要除掉的对象可就有意思了。

金毓瑢何等精明,把时间线梳理后,冯焕当年想要暗杀的目标是谁就不言而喻了,那么赵临恒显然并非是失手,而是目标人物他舍不得杀了。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手脚,怕是赵临恒的日子不会好过。

金毓瑢垂眸看着手中把玩的小瓶子,他眼睛格外深邃,看人看物时候专注,一派多情且勾魂的模样。他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前阵子石娉征战时候被下药差点误事的教训虽然令他警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