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子!”苏景秋撂一句狠话:“我他妈甚至希望等我回去的时候郑良把婚都结了,那我就彻底断了念想了!”

“郑良结不结我不知道,蔺雨落应该结了。”顾峻川又呼了一口气,看着白烟向高处飘散,最终散尽:“挺好的。我这人本来就不适合结婚,性格不好、不讨人喜欢。”

“别这么说。你可以找一个更不讨人喜欢的。”苏景秋说完哈哈大笑:“今天咱俩整点白的啊?歌里不是唱了吗?-那也得喝二两啊!-”

“喝呗。”

“下雪了,又有鹅要遭殃了。”

两个人的旅途,从一只鹅遭殃开始,突然多彩了起来。

而蔺雨落的馆里,突然迎来了一波生意低谷,进店学员好像突然某一天开始就少了起来。方柳对蔺雨落说这很正常,因为天冷了好多人不爱出来;加之年底了,精英们都忙着做年终规划。忙了一年了,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调整。

方柳反正心态好,这个商场的瑜伽馆超出了她和合伙人的预期,这一年的目标提前完成了,又知道反正蔺雨落会想办法,就不太苛责这件事。

蔺雨落的确是要想办法对抗波谷的。

她决定拆卡。

所谓的拆卡就是把一节私教课拆成几节线上课,工作忙的话可以得空练。至于拆成几节,她算了很久,决定拆成四节。先从郑良公司的几个老板开始谈,利用老板们的零散时间带练,至少运动习惯不间断。

这招挺管用。

至少大家都有点事情干。

再闲的时候就搞培训和学习。

上一年方柳一时兴起买的学习账号只有蔺雨落仔细看了、掌握了,这会儿就派上了用场。先从礼仪讲起、然后是一些基础的色彩学、营销类课程,总之她看过什么就讲什么。被她系统整理过的知识讲出来很有趣,于是每天下午得闲的时间,瑜伽馆的员工坐一排嘻嘻哈哈学知识。

每一天都很充实。

有时路过小区附近原来那家待转的瑜伽店,脑子还是会活络一下,会站在那看一会儿。新接手的人做得兢兢业业,生意不算很好,但也不差,一些经营的手段隔三差五也能用上。总之只要肯付出点心血,都是能上路的。事情也不像她当时想的那么复杂,还要跟顾峻川学习才有可能做好。

蔺雨落意识到很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生绝不是这样或那样的极端选择,她以为她做瑜伽馆,要么做好要么做不好,可眼前这家,就介于好和不好之间,人家过得也挺好。

她晚上跟宁风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个想法,宁风认真听了,但对已经形成的结论无法评价,于是应了几声对、是的,两个人又安静下来。

蔺雨落其实很怕这样的时候,好像他们无话可说了一样。他们都在费心找下一个话题,几乎同时开口。

宁风说:“我今天…”

蔺雨落说:“我今天…”

因为这个巧合又笑了,蔺雨落说:“你先说。”

“我今天开会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是最近太累吗?”

“应该是。你呢,你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

“我今天啊,发现一家好吃的米线店,改天带你去吃。”

“好!”

“那你快忙,见面聊。”

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刚复合的时候是有很多话可以聊的,两个人都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要把错失的这几年聊回来。那种交心的氛围很好,时而动情时而发笑,动情的时候宁风就抱着她安慰她,发笑的时候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大笑。

第一次沉默出现在复合后的第二个月。

他们在家里吃饭,起初在聊宁风的父母来到北京后的生活,说他买的小区大概是一块“风水宝地”,出生的小孩子非常多,比其他小区要密集。宁风父母在小区里遛弯儿看到那么多小孩子,就催宁风结婚。

蔺雨落问他:“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还年轻。”

“也快三十了呢。”蔺雨落玩笑一句,宁风笑了。然后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下来。

这样的沉默其实很磨人,热恋的时候几乎可以忽视,因为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事情可以补足。但随着沉默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都觉得哪里不对劲。都拼命想去改进。

蔺雨落研究宁风的专业,宁风学习一些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话题,这样的努力是有一点成效的。但又都隐隐觉得辛苦。

至于哪里辛苦,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可当蔺雨舟跟宁风聊天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那里讨论问题,和风细雨和脸红脖子粗随便切换,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尿点,完全沉醉完全投入,所谓的“沉默”永远不会有,除非他们都决定停下来思考一会儿。

蔺雨落会在这个时候把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自己去到餐桌边上开电脑做表或者研究行业知识。这样的时候她和他们之间就有了一道屏障。

从前的她很怕跟人产生这样的屏障,因为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