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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舞的高级道是一片粉雪做的白色海洋,坡度很陡,雪道起伏不平,比中级道窄,转弯也急,新手一般不敢上来。
下缆车的地方立着两块亮得晃眼的黄色警示牌,一块是:
“非机压雪道(超高难度)
请视自身情况进入
进入者后果自负”
另一块上面写的则是雪场救援电话。
平时来高级道玩的要么是高阶雪友,要么是吃了豹子胆或者有人带的小白。
现在这个时间点太早,高级道上空无一人。
澄澈的天空一片湛蓝,能见度很高,空气干爽,没有起雾,是滑雪的绝佳天气。
“小杞,你冷吗?”徐槐忽然问。
杞无忧拉了拉黑色的护脸,如实道:“有点。”
雪场早上的气温是很低的,就算是再怎么全副武装也难免会冷。
徐槐摘掉一只手套,把手伸进滑雪服内兜里,像变魔术般掏出几个酸奶盒子形状的暖宝宝,垂眸递给他,“贴在小腹或者腿上,会好一点。”
杞无忧乖乖接过来,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槐哥,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啊?”
“嗯,”徐槐笑笑,“给你准备的,怕你会冷。”
杞无忧在小腹和左右腿各贴了一个暖宝宝,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热意发散开来。
两人痛痛快快地滑了两个多小时,才陆续有人上了高级道。
“时间不早了,”徐槐看着雪道上接二连三从他们身边滑过去的人,问,“我们现在去雪具店买雪板吧?”
“走。”
正在排队坐缆车上山的雪友们只见两道极快的身影从高级道滑下,似白色天幕中纷沓而来的闪电,一前一后,一黄一黑,从山顶一路直下,滑到陡长的雪道尽头。
有新手学员目睹这一幕,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扭头问自己的教练:“教练,我什么时候能滑成他们那样?”满脸写着惊叹与羡慕。
教练光是看那两人的滑行技术就知道,他们一定都是水平高超的专业滑手,哪里是一般的业余爱好者可比的。
“你要是敢像他们那样滑,轻则骨折,重则脑震荡。”
学员一脸惊恐,默默地闭上了嘴。
“ryan?真的是你啊?我的天!!!”
徐槐一踏进店门,雪具店的老板就认出了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我昨天刚在x音上看见有人拍到你来太舞玩儿了,没想到今天你就来我店里了。”
老板视线往后看,又注意到徐槐身后黑色雪服一脸冷漠的少年。
“诶,这个弟弟……是你朋友吗?”
徐槐笑着点了下头,没有否认,“他想买块新板。”
“那看看我们店最新到的这几款?”
“好啊。”
这家雪具店主打的是单板自由式freestyle,主营的都是市面上常见的一些品牌。
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雪具,一旁的衣架上则挂着颜色、款式种类丰富的滑雪服。
关于雪板,ryan懂的肯定比自己还要多,老板清楚这一点,也没有多做介绍,而是让他们自己挑选。
这家雪具店带有俱乐部性质,每逢雪季,老板经常会在当地雪圈组织一些滑雪活动。黑色的涂鸦墙上,中间贴着雪具店的logo贴纸,四周则贴满了活动照片,缝隙处是用金色签字笔写上去的签名,这些都是光顾过雪具店的知名商业滑手与运动员留下的。
老板问徐槐可不可以也在这里签个名。
徐槐爽快地答应了。
他签完英文名,又认认真真地在旁边写下“徐槐”两个字。
他的英文签名潇洒飘逸,汉字却由于并不经常写,写得一般般,不算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他写完,顺手把笔递给了一旁的杞无忧。
杞无忧表情一滞,“……我也要写吗?”
“写吧写吧!”老板抢白道。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小孩是什么来头,但作为徐槐的朋友,他的滑雪水平想必也很高。
杞无忧还是有些犹豫,看向徐槐,迟疑地眨了眨眼。
“写嘛——”徐槐笑吟吟的。
他微微倾身,薄唇附到杞无忧耳边,低声道:“小杞,你以后会比他们都厉害的。”
温润的热气拂过耳廓,轻得几乎像一片羽毛,令杞无忧心头漫上一层痒意,却又不知为何有点不受控制地颤栗。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别的反应。
“嗯?”
直到听见徐槐发出疑惑的鼻音,他才猛地清醒过来,迅速在墙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徐槐欣赏了片刻,语气真诚:“哇,你字写得好好看。”
杞无忧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书法,上学的时候就时常被老师和同学夸字写得好看,他对此类夸奖已经免疫,可是听到徐槐以一种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