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平章师妹根本不敢说话了,也不敢看他,耳后全红了,侧脸上也浮现了好看的红晕。

薛怀朔发现她把手撑在了自己手臂上,在用力支撑身体,以免自己滑下去。

腿都软了。

薛怀朔觉得她又好笑又可怜,揽着她的腰身把她抱了起来,真的像哥哥抱还是小孩子的妹妹一样,把人抱到榻上,见她精神恍惚的样子过于可爱又可怜了,忍不住再次逗她:“哥哥给你也亲一口好不好?”

姿态亲昵,像是在满足自己家不懂事小妹妹的无理要求。

平章师妹十分震惊地看着他。

她震惊得十分认真,嘴唇微微张开,艳红的唇泛着水色,鼻尖微微发红,眼周红了一圈,眼睛瞪得很大。

可爱。

薛怀朔终于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那么开心过,反正刚才积累的所有疲惫此刻都一扫而空。

这么好的妹妹,绝对不能嫁给别人。

以后她要是喜欢上别人了,他就去把那个人杀了。

也不能嫁给他,万一以后她开始憎恨他,他会忍不住杀掉她的。

于是他终于放过她了,坐回椅子上,换了个话题:“我在望乡台上没有找到师父的影子。”

江晚失声道:“什么?!”

薛怀朔说:“我确定没有,不是我遗漏了,就是没有。那么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师父已经死去超过七天,二是师父并没有死。”

江晚:“!”

难怪选项内容是“帮助薛师兄见到弘阳仙长”!!!还有这种解读方式!

薛怀朔继续说:“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我们丢掉的两天在哪里?我们是怎么丢掉这两天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师父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掉了?在我……杀掉所有仇人的时候,他又为什么不露面?他现在在哪?”

江晚提醒道:“还有还有,昨天晚上有人不让你去望乡台,还有不知道谁把那个算命阿姨杀掉了,这些应该都有关联的!”

薛怀朔点头,见她脸上还有没褪去的红晕,在心底轻轻笑了一笑,靠在椅子上,视线在虚无中延伸,好像在看向幕后那个看不见确切样子、却把控着一切的人:“真有意思。”

江晚没觉得有意思,她只觉得好难,眼前的情况一团乱麻,到处是横生的荆棘,阴暗中还潜藏着不知是何居心的蒙面人,眼前的一切仿佛冰山一角,而水下还有狰狞的巨兽。

好难啊。

但是她直觉觉得师兄是在说“难,真有意思”。

呜呜呜,师兄能不能别带上我,我不想那么难,我上辈子又不是道数学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最后,”薛怀朔抬眸对她说:“关于双修的问题,你如果想修习这方面的功法我可以帮你;但是据我所知,你们‘术’字门中道对阴阳和谐没有那么苛刻的要求,这并不是必须的。”

江晚:“……”

呜呜呜呜为什么她这么大一个人还要被上生理卫生课qaq。

薛师兄继续说:“如果只是贪欢,还是劝你不要这么做……虽然找一个互相契合的道侣对于修行来说是轻松很多,但是一切捷径都是有代价的,一旦你过度依赖这种捷径,以后就再也没法回到最开始那种踏踏实实的修行状态了,这是非常危险的。”

江晚:“……”

还有思想道德教育课呜呜呜呜。

“你上次晋位失败是因为心猿,对吗?”薛师兄说:“过度贪欢对于心猿的修炼并无好处,只会助长心猿肆虐。”

他的口吻真的是在教导小妹妹呜呜呜!就是那种“我家妹妹走了歪路我这个当哥哥的责无旁贷,就算是她记恨我我也要把她拉回正道上来”。

江晚不想说话。

她只想呜呜呜。

师兄你说这种话之前真的不想和师妹先稍微试一试吗?师妹是个美少女你不亏的!没有实践的结论通通是在耍流氓啊!

说不定您试完就不想修道了呢呜呜呜。

您刚才果然不是开窍而只是在吓我玩吗??

薛怀朔最后下结论:“一切世间动不动法,皆是败坏不安之相。”

江晚:“……”

江晚虚弱地说:“知道了师兄。”

江晚第二天早上去喝狍子粥的时候碰见了许合子。

这位致力在一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的姑娘难得没有黏着她看好的夫婿备选人青叶道长,而是一个人独自在小店里……喝奶。

江晚:“……你是心情不好吗?”

许合子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喝酒?”

许合子:“根据我的观察,喜欢喝酒抽烟的姑娘嫁出去的概率会大幅度降低,所以我不喝酒也不抽烟。”

江晚:“……”

江晚坐在她身边,抬手叫老板:“老板,给我来一碗……奶。”

许合子一脸忧愁地对她说:“我现在有点不太相信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