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不见!”

小姑娘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捂住耳朵往外跑,没跑几步又自己停了下来。

醉酒的人是不是很容易重心不稳?

她转过身盯着紧闭的浴室门呆了半晌,最终还是认命叹口气。

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哥哥,她总是习惯了他在自己面前成熟沉稳万事尽握的模样,却好像忘记了他也不是一出生就成为了大人。

是不是哥哥也只有在喝醉之后才能当一回小孩子呢。

裴绾有些心酸地拖着步子挪到他房间的沙发上,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一阵,确认浴室里除了水声,并没有其他响动后渐渐放下心来。

她原本之前就在犯困,好不容易强打着精神等到哥哥回家又被他缠这么久,早就筋疲力尽,到这会儿已经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夜深人静中,挂钟的滴答声犹如催眠的木鱼,把小鸡仔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越敲越低,没过多久就低到了沙发上。

裴绎从浴室出来,看到沙发上抱着靠枕蜷成一团的毛茸茸的小家伙十分意外,原以为妹妹早被气跑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守在他房间。

暖意如涓涓细流漫入心田,眼底满溢的爱怜也再藏不住,他走过去亲了亲小姑娘的额角,将妹妹抱起来送回她的卧室,揽着她一同钻进被窝。

男人轻手轻脚地把小脑袋枕进他的臂弯里,目光专注地流连在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上,怎么都舍不得移开。

明明每天都从徐阿姨的消息里确认她有乖乖吃饭睡觉,怎么他的小姑娘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软糯黏人的小不点一晃眼就长成了纤细敏感的少女,心思也越来越难猜。

即使是这些年掌管偌大的公司,面对过无数困难和挑战,都不及眼前的这道题棘手。

但无论她如何逃避,眼神终归是无法欺人的。

同根共生的两株藤蔓一旦分离,便会各自枯萎。

他们就是彼此的养分,此生注定相依相缠,谁都无法割舍对方独活。

裴绎动作轻柔地拂开妹妹脸庞的发丝,情不自禁低头啄吻她的眉心、鼻尖、脸颊,一路逡巡至她的嘴角才勉强克制着退开一寸。

但喉头不断滑动的男人就像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眼看甘甜的水源俯首可及,又怎甘心错过这片诱人的泽泊。

他吻得格外小心,生怕弄醒妹妹,一边轻舐还一边暗暗观察她的反应,好在小家伙自始至终都一无所觉。

原本只打算在她唇上浅尝辄止,可一触及她的娇软就贪心地想要攫取更多。显然他又忽略了自己向来坚固的自制力只要遇上妹妹就瞬间变得不堪一击,此时也不过是象征性地略微挣扎一番,便难敌眼前令他寤寐辗转的诱惑,含住她的唇瓣悄悄往内探索。

让人惊喜的是,在勾住她软嫩的小舌,试探着在舌尖轻扫后,女孩竟然不仅没躲,还无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男人当即受到鼓舞般放任自己深尝她的甜美。

两人唇舌越渐纠缠,难分难舍,他想他也许是真醉了,心甘情愿长醉在她这杯馥郁芬芳的甜白葡萄酒中。

意乱情迷间,滚烫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探进睡裙抚上少女的腿根,眼看下一刻就要剥去挡在腿心的阻碍,却忽听她一声模糊的呢喃。

“哥哥……”

裴绎眼皮一抖,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以为她醒来,心虚得赶紧思考该如何蒙混过关,再仔细一瞧却发现小心肝只是梦中呓语,不由自嘲一笑。

谁能料到他如今想要亲近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姑娘还得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然而转念思及妹妹在梦里这样软软唤着自己,心旌又不禁摇曳起来,甚至在她再一次嘤咛唤他时,满心欢喜地贴上她的小耳朵亲了亲:“我在,乖乖,是不是想哥哥了,嗯?”

可惜裴绾的下一句就让自我陶醉的男人脸色一黑。

“呜呜烦人……”小嘴不满地咕哝。

“……”居然是在嫌他烦人?!

旖旎的粉红泡泡还没飘起来就被无情戳破,裴绎瞪着睡梦中一脸娇憨的妹妹想气又想笑。

“小没良心的!”

忿忿咬上她的唇,打算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磨人精,只是还没咬两口又心软收住,不由自主换回了温柔的舐吻。

直到女孩似乎被吻得呼吸不畅,眉目渐有苏醒的征兆,裴绎才意犹未尽地在她唇瓣轻啄两下,将妹妹牢牢圈进怀里闭上眼。

“小骗子,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裴绾一觉醒来的时候,下过一整夜的雪已经停了。

她懵头懵脑地从床上坐起来,全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明明喝酒的又不是她,怎么还跟醉酒的人一样断片了?她的记忆力已经减退到这种地步了?

更奇怪的是,昨晚大概是她近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既没做噩梦也没在半夜惊醒,莫非是因为被哥哥闹腾得太累?

想了半天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