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指诀,咒语声起,只见一道虚幻人影自靳寒星身上缓缓升起,随即木然地立在虚空之中。

正在此时,静娴真人屈指一弹,一滴精血自她指尖飞出,没入了虚幻人影的眉心。

若是有道法高深之人在此,必然会发现,这道虚幻人影正是靳寒星的往生魂,此时为静娴真人的道法所引,缓缓睁开了满是迷茫的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

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还有眼前不知名的道姑,靳寒星顿时清醒了几分。

“阁下是谁?”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静娴,与令堂乃是旧识。”

“母亲?”

靳寒星心中一松,有了些许亲近。

不过当他低头之时,赫然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躺在床上,惊讶之余,无意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登时骇然。

此刻的自己居然飘在空中,身体透明,恍若虚无。

“这晚辈何以至此,是否已经”

话说到一半,靳寒星就说不下去了,如此诡异之事,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敢去想,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也不敢去问,就怕得到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结果,那便是自己已然身死,无力回天。

正当靳寒星无比纠结之时,静娴真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必担心,贫道只不过施法将你往生魂接引而出,只是为了弄清楚你在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后贫道自有办法让你此魂归位。”

靳寒星疑惑地看向自称母亲旧识的道姑,倒是信了几分,也没有比魂魄离体更离奇的事情了。

“既如此,仙长请说。”

静娴真人微微颔首,道:“你近期可有得罪过什么奇怪的人?”

靳寒星愣了愣神,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仙长所说奇怪的人怪在何处?”

“比如身着道袍,或者手握怪异法器之人。”

靳寒星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身影。

“晚辈倒是记起来一个老道士,不修边幅,无端地让人厌恶。”

“老道士?”静娴真人抓住了靳寒星所说的关键,“你可曾与他有过接触?”

“晚辈记得那个老道士似乎故意撞了晚辈一下,晚辈还当是他一时不察,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靳寒星心中一颤,顿时想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此之前,晚辈并未与他有过交集,被那老道士撞过之后,晚辈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没了知觉,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静娴真人若有所思。

“难不成真有修行之人暗中出手了?”

靳寒星暗道果然如此,不由得心中暗忖,自己何时得罪了这老道士。

“且待贫道施法探查一番。”

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断,静娴真人再度施了法咒。

“果然,有人对你的觉魂施了诅咒。”

话音未落,静娴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一变。

“不好,恐怕此时已经被那人知晓了。”

“仙长,可是那个老道士谋害晚辈?”

靳寒星虽然心中了然,却还是想从静娴真人这里得到事实的真相。

顾不得解答靳寒星的疑惑,静娴真人秀指飞翻,连施道法。

咒语声落,靳寒星的往生魂顿时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骤然飘落而下,缓缓融入了下方的躯体之中。

江州城外,一个脏兮兮的老道士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座破落草庙,脸色倏地一变。

“居然有人发觉了贫道施下的锁魂咒。”

老道士摘下腰间葫芦,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想不到这靳府背后还有老道未曾发现的修行之人,难怪当年如此嚣张,既如此,便让老道来与这位道友斗上一斗。”

老道士悠然盘坐于地,嘴里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

静心宫中,静娴真人神色凝重,果然是惊动那人了。

“不行,得先护住寒星的魂魄,若是那人下死手可就难办了。”

当下不再犹豫,静娴真人凌空画下一个颇为神异的符咒,刺破指尖,再次弹出几滴精血融入符咒之中,顺势一点,继而喝了一声‘镇’,符咒骤然印入靳寒星的胸口。

而此刻破落草庙里的老道士阴阴一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区区镇魂之法,且看老道如何破你。”

只见他腰间的破布兜中掏出了一个浑身画满符咒的乌黑木偶,兀自咬破指尖,在木偶额间滑过,刺眼的血光一闪,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远在静心宫的靳寒星身体无意识地痉挛起来,似乎在抗拒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静娴真人脸色一白,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了,那不知名的存在道法之深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