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太好施力,于是徐槐干脆就屈起一条腿,改为半跪着的姿势。

其实还有其他更轻松的方法,比如像之前那样,让杞无忧躺在床上,翻过身去趴着,自己站着稍微弯点腰就可以,或者坐在凳子上,把杞无忧的腿架在他的大腿上,这样都会比较省力。

然而徐槐短暂思索几秒,最终还是选了最费力的这种方法。

杞无忧盯着他的头顶,好心建议:“槐哥,你可以坐凳子上,我把腿放你腿上,这样你没那么累。”

徐槐:“我不累。”

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都不行?他在怕什么?杞无忧委婉道:“槐哥,你其实……不用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

听听,这像话吗!

徐槐正在往手上搓药油,闻声掀起眼皮,好笑道:“你能做什么?说来听听。”

杞无忧避开他视线,转而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扁了扁嘴,“没什么。”

他能做的有很多,但目前还不太敢。

怕再把人惹炸毛。

两人都不说话了。

徐槐虎口按在杞无忧脚踝处,沿着跟腱一路往上推到腿弯,再缓缓往两边打开。

杞无忧的小腿被黏腻的药油覆盖,在灯光下泛着亮亮的水光。随着徐槐手上的动作,僵硬而紧绷的肌肉慢慢变热、变软,薄薄一层附在肋骨上。

这个过程应该是很疼的,徐槐观察了一下杞无忧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又继续按揉着胫骨与肌肉之间的缝隙,将深层的肌肉层充分按揉开,这样更有助于放松肌肉,缓解疲劳。

不过这个动作更疼,徐槐曾经感受过,疼得表情扭曲,差点痛叫出声。

杞无忧却一声不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徐槐瞥见他放在身侧的小臂上浮现出明显的青筋,拳头攥得很紧,呼吸也有些粗重,便没再继续加重力度。

“小杞,如果觉得疼的话,你可以出声的。”

杞无忧声音镇定:“没事儿,不疼。”

按摩完,徐槐撤回手,站起了身。

“现在小腿什么感觉?”

“又酸又胀,热热的。”

杞无忧的腿关节劳损,肌肉也很僵硬,按摩完依然酸痛是正常现象。

“槐哥,我什么时候出院?”

徐槐看着他因疼痛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慢慢来吧,不要着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五千字!更不到五千砍我

不勉强你

又过了几天,杞无忧不需要徐槐搀扶,也可以自己下床走动,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养伤期间,他收到了很多人的关心。队友、教练、体育总局的相关领导……

茅邈也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询问他伤势如何。他在电视直播里看到了杞无忧在坡障项目上拿到冠军,也看到了他在大跳台失误摔倒的画面。同是在赛场上摸爬滚打的运动员,尽管项目不同,但茅邈还是能看得出杞无忧摔得不轻。

杞无忧却说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现在已经恢复了,在正常训练。

茅邈对此将信将疑,杞无忧便发了一段以前拍的训练视频,三两句话搪塞了过去。

“你是不是在备训这次的沸雪世界杯啊?我在网上看见了,十二月份比,你也会参加的吧?”

茅邈知道杞无忧的积分排名早已达到沸雪赛事的参赛要求,整天期待着他参加这次在家门口举办的比赛,还说到时候要买票和杞愿还有他同学一起来现场看他比赛。

这下杞无忧不知道该怎么糊弄了,一个谎往往要用一千个谎来圆,他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茅邈面前很容易露出马脚,于是只好向徐槐寻求帮助。

冬日傍晚有种沉静的氛围,天边一抹橙红色的云霞,远处起伏的雪山若隐若现。

两人并肩在楼下花园里散步。

“小杞,你不告诉小毛你的伤势,是不是害怕家里人会担心?”徐槐问他。

在决定做杞无忧的临时监护人之前,徐槐就认真看过他的档案资料,也从领队、肖一洋那里大致了解过他的成长环境是怎样的。

“嗯。”杞无忧点点头。

“小毛和你一样是运动员,应该也经常受伤吧?你不能上场比赛,不管用什么理由来掩饰,我想他都会联想到你受伤这件事上。”

况且,杞无忧这次之所以参加不了比赛,并不只是受伤的缘故。徐槐眼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内心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他顿了片刻,继续说:“我听说你爷爷在武术方面也很有造诣,大跳台的危险性本来就很强,如果你说你训练这么久以来,一次稍微严重一点的伤都没受过,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杞无忧无言以对,沉默许久,才道:“如果我跟茅邈说我没办法参加比赛了,他肯定会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杞愿,这样的话爷爷可能也会知道……”

还是怕他们担心自己。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