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田斯吴不走心地安慰他,“你住着院,槐哥对你可能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吧。”

“出院了应该,也没有。”

田斯吴:“那你勾引他。”

杞无忧:“……”

狗头军师又接着给他出主意:“你不要总是冷冰冰的,在槐哥面前可以适当地装一下柔弱。”

“怎么装?”

田斯吴无语了,“撒娇会不会?”

“……不会。”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田斯吴选择直接结束聊天。

-

离开苏黎世的那天,天气不太好。

大雾天,四周一片灰蒙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走出医院大门,杞无忧仰起头,细碎的雪花从上空飘落。徐槐来接他出院,陪他回酒店收拾行李,然后两人直接去机场。

杞无忧的行李不多,只装了一个行李箱,收拾得很快,最后拿出雪板包,拉开抽绳,把立在墙边的滑雪板装进去。

雪板包有一定重量,况且他还要拎着行李箱,徐槐便朝他伸出手,意思是帮他提包。

“槐哥,”杞无忧拒绝了,“我可以自己拿。”

虽然田斯吴教他要适当装柔弱,但他独立惯了,不想连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徐槐。

徐槐蹙了下眉,“行。”也没再坚持。

收拾好东西,两人下楼,徐槐提前叫的车已经等在酒店楼下。

司机帮忙往后备箱放行李时,杞无忧横放在行李箱上面的雪板包不小心滑到了地上。

徐槐弯下腰拾起来,黑色雪板包底部被雪水浸得微湿,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耐心擦干净上面沾的水,把包放进后备箱。

后来下了车,去航站楼,雪板包也一直是徐槐提着,没有再给杞无忧。

杞无忧走在徐槐身旁,止不住地用余光偷瞥他侧脸,忽然发觉,徐槐可能并不介意自己稍微依赖他一点。

回国后,徐槐便去训练基地带训了。

比赛日期越发临近,队友们都开始强化训练,每天都加练到很晚。而杞无忧则悠闲得多,上午在运动康复中心做一些简单的训练,下午去找杞青给他请的辅导老师补习文化课,晚上就看徐槐白天拍的队友们的训练视频放松心情。

徐槐除了带那几个即将上场比赛的队员,偶尔还要教一下今年刚通过跨界跨项选材第一阶段试训的小队员。他不仅给杞无忧发视频,还给他布置作业,让他分析这些小队员的动作存在哪些问题,需要怎样改进。

杞无忧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分析,写很长的分析总结文字,整理好发给徐槐,而徐槐就算忙到再晚也会抽空“批改”他的作业。

周六,领队和队里几位教新队员的教练来康复中心看杞无忧的恢复情况,见他恢复得不错,不知道是哪个教练顺嘴提了一句:“无忧,要不你去给徐槐当助教吧,反正你做完康复训练时间还早,不会耽误下午补习。”

杞无忧有些迟疑,让他当助教?他可以吗……

“我看徐槐既要带老队员,又要教新队员,也是累得够呛。”

杞无忧听到这句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从这天起,杞无忧又多了一个新身份——徐槐的助教,负责教新队员练习坡面障碍技巧道具区的基础动作。

新入队的小队员大多十四五岁,比他入队时的年龄还要小。

运动员也是吃青春饭的行业。那些从小就开始培养的运动员,如果表现出色会被输送到省队训练,通过层层选拔才进入国家队,而这一切通常会在运动员十八岁之前发生,再晚后能进入国家队的概率就小了。

新队员没有和老队员在同一个场地练习。

杞无忧来到他们的训练场地时,看到有个小队员在练习上下铁杆。

铁杆是他最擅长的道具之一。

徐槐没在这里,正在指导训练的是一位b队的教练,以前也教过他一段时间。

“无忧啊,来,你看看他呲杆有什么问题,”教练指了指前面的跳台区,“我去看看那边的。”

小队员大概也认出了杞无忧,毕竟是刚拿到世界杯冠军的人。

见到他来,小队员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再次进行上杆练习。

做了转体180,落到杆上时明显控制不好重心,雪板角度偏移了些,摇摇晃晃地跳下铁杆。

杞无忧只看一遍就看出了他的问题。转体上杆时害怕踩空,找不到落脚点,所以动作幅度很小,整体看起来不够舒展。

他一上来的基础动作就做错了。身体应该保持略微向前倾斜的姿势,同时膝盖弯曲使重心稳定,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雪板,保持平衡。

小队员下来后,滑到杞无忧面前,惴惴不安地等他说话。

“上杆动作难度要符合你的技术水平,不用急着练转体,可以先从5050开始练,放平板子过去就行,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