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了初级判断。

“没有这位患着的血袋。”

看来这位患者没有活着的幸运了。他还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着,竭力地呼吸尽管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日…日本……帝国……万……”

他颤抖地伸出自己沾满鲜血与灰尘的右手,山田把它放在了他的左胸口,“……”

山田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随即退下了床位,他还有别的纷杂的事务。

护士用手蒙上了那双带着不甘的眼睛,助手和护士都在为这位病人唏嘘,

“别忘了你们还有别的工作。”

山田中正立即督促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在这方面,他显得冷漠无情。

他第一个走出病房,但其实他累了,靠着旁边的墙小憩一下,他已经连轴转了18个小时,做了数十次手术。

“山田医生,您去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呢。”说话的是他的助手田中慎二,山田中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一眼钟,居然过了夜分,他大概还能睡几个小时。

想着明天早上早起去泉涧修行,山田中正便穿着衬衣和衣而睡了。

中岛裕最近在南京城内闲得慌。

日军陆陆续续派了南京城三分之二的兵力去往徐州方向,其目的就旨在华北与华中,华南的会战,由此打通中国南北,离称霸更进一步。

他手下的人分成了好几队,其中还有不少受到日军奴役的中国人,他们在南京城建立了“南京自治委员会”,管理南京城剩余人口的方方面面,南京城开始在日军傀儡政府的推动下复苏起来,街上恢复了电力和供水,安全区街边小摊里售卖各种各样不值钱却又有用的赃物。

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是,南京城的新政府狂暴专横,日军的头目要求必须搜刮走难民身上每一分财产,不少流亡的人都选择将东西埋藏起来。

中岛裕长得着实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子,但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来形容他毫不为过。日军抢劫过南京以后,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金银珠宝,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填满了日军的仓库,为此他只能叫人扩增仓库后门,连走廊也划为一个小仓库。

但是中岛裕仍然不满足,他对山田这个混蛋当众庭辱他这件事始终怀恨在心,即便是烧了那座没有山田少将的允许就不能进入的洋楼也难解心头之恨。

显然他的这些心思被属下注意到了,当队伍里传来对山田的欣赏时,中岛就会撕烂说话人的嘴,所以大家都避讳这个名字。

山田中正终于找到了机会,由于身体过度疲劳,他被特许放了一天假稍作休息。

他换下了自己惯常的大褂,他的外褂已经被血浸染成了发黄的深棕色,难以洗掉。除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山田其实并不太在意。

他打开木橱,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许久不见的秋月。

清晨,他搭着运送物资的便车独自去往稍远一处水涧,小兵们对他很是礼貌,并有意让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但是山田执意随货物一起坐在后座,为此还让小兵们费解愧疚。

三月江南晨间,颇具朦胧的诗意,沿路的小花含苞待放,蝴蝶逡巡于阡陌,黄鹂喜飞上树梢,一切都是春意融融的景象。而泉涧弥漫的水汽,最是沁人心脾,山田中正真为这泉水拍案叫绝。

这是他找到的最好的放松身心的御所,偶尔三两人会来,但是彼此都不敢过分声张。

此刻尚是清晨,山田中正脱去上衣,在林中操练剑术,乃至练到尽兴,不知过了多久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而时间也接近正午,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

他解下所有衣物,自己的阳具也因为练武的亢奋而达到挺立的状态,正好以手冲解决,并用泉水洗干净。

手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所想为何,全心贯注于自然风景,然而似乎无甚感觉,终以野草摩擦前端,于是一个大个子男人便隐秘地解决了自己的欲望。

美女、美人、抑或是美的事物……

他脑海中浮想起一张脸。

“你可以杀了我,我不是女人。”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偏偏长在了一张姣好的面容上。

突然前方吵吵闹闹,山田的神经一下绷紧了,他的耳朵能仔细分辨出日语与中文的区别:好像是日军长官带着新兵来训练。军队每年都会从日本派遣数以万计的年轻战斗力参加中国战场,为此建立了专门的训练系统。

山田中正眯起了眼睛,秋月就在他身旁不远的一处水石上,他自泉水上起身去拿他的衣服。

没有来得及擦干,那伙人便率先接近,山田自然是躲在暗中观察,直到看见了方才所想的人,才发觉物资车确实行驶了很远。

沈清在猝不及防间就遇见了山田中正,全身似是湿漉,短发紧贴着他的额头,在山间迷雾的反射下略显苍白,双目低垂,眼睛藏在阴影中。

沈清直觉他最近没有充足的睡眠。山田中正有极高的个子,站在日寇当中宛如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