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不懂小文姨为什么要凶自己,立马瘪着嘴不说话,看起来是也生气了。

“不听她的,小姑娘。”吴育好声安慰她,“你就说你婉姨姨去哪儿了就行。”

“……”小花依旧低着头,瘪着嘴,一言不发。

吴育正想生气,却发现,这小姑娘蹩着眉头置气的模样与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陈旧的记忆慢慢被回忆起来……

吴育忽然面露喜色,“小姑娘,你娘亲是叫芳烟吗?”

当他说出那个名字时,所有人都呼吸都停滞了。

小文也不管叁七二十一,上前就要将小花抱走。

吴育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推得摔了一跤,一改刚刚对小花的温柔,满脸的恶毒;“我说是谁呢?”他望着摔到地上的小文,她脸上沾满了灰尘,一下就让自己想起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啊,脸上不带点脏东西我还认不出来了。”

小花吓得跑到小文身边,眼里带着泪花,“小文姨姨,我们快回家吧,我害怕。”小姑娘现在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小文愤怒的将脸上的污尘擦掉,起身抱起小花,“我们回家。”

吴育看着她们离开,心里也猜了个大概。没想到那女人没死,还生了自己的种;真是……老天有眼啊……

心情一下变好了,他也不想继续和这些乡野村夫纠缠,带着二人出了村。

他对侍卫其中一人说:“你留下盯着,若是那婉玉回来,立马来报。”

说完带着另一人驾马而去。

剩下的那人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满的啐了一口,正想咒骂吴育畜牲,不过转念又想了想,反正这家伙时日无多,就再让他继续威风一下也无所谓了。

他在村外找了块能监视村子的营地,将马栓好。

侍卫从马匹背囊上拿出休息的家伙,将一切都安顿好后就静等人回来了。

背靠着树,一双鹰眼紧紧盯着村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

说实话,他不明白为何大人会让他们在事后灭吴育的口,只将情况告知于他。若是找到皇太女,不但不让吴育伤她分毫,反倒要将他灭了口,就当无事发生一般,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让吴育来找她呢?

他想着摇了摇头,这些当大官的花花肠子弯弯绕绕,搞不懂,搞不懂……

自吴育带人出发去寻大皇女,已过了些时日。

虞坤站在亭子边,望着水中枯萎的荷花。

这可是皇宫的后花园,作为一个大臣他却能随意进出。

悠悠的琴声来自亭中。皇后一身兰青华服,未戴任何象征身份地位的首饰,穿着很是朴素。

这是父女相聚,虞坤时不时就会来找皇后;明明对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没天理的事,却还摆出一副当爹的架子来让自己面对她,心里烦躁,弹的琴也跟着聒噪。

“不想弹就别弹了。”虞坤背着手,继续望着湖面。

琴声却不止,虞湘娥就是喜欢和自己的父亲反着来,但也只有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她才敢说个不。

虞坤也不会因此而与她置气,扒了扒手上的翡翠扳指,“你的旸儿没事……”

琴声一蹩。

“这话是何意?”她望着父亲的背影。

“她还活着。”

“……”本来听到女儿还活着她是高兴的,但是这话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就令她高兴不起来了。

“我不会再对她如何了,”虞坤的语气平静,“她个性张扬自信,又一腔热血,倒是真像那个家伙。”说到这里他有了些许波动,“看得人心生烦躁。”

虞湘娥知道他说的是谁,“先皇已经走了太久了……父亲……”她始终不明白父亲对先皇的恨为什么会这么深这么久。

“我一直说你像你母亲,没想到我也像起来了……”他自嘲的笑笑,“我竟然也会对那家伙念念不忘。”

“……”虞湘娥看着父亲的背影。

曾经自己的家庭也曾幸福过,父亲还不似现在这般,一切从母亲过世后就变了。

小时候她不明白,明明他们家是那么的幸福,为何娘会自裁。爹爱自己也爱娘,一有时间就回来陪她们母女,让自己过来个快乐的童年,或许这也是自己不愿和爹彻底决裂的原因……

她从小就很崇拜爹,自己的爹是大官她其实没什么概念的,但是看到同为大官子女的那些玩伴老是说自己又多了个姨娘,不喜欢哪个姨娘生的弟弟妹妹,她就很高兴自己只有爹和娘,没有什么其他的姨娘和弟弟妹妹来分走爹娘对自己的爱。

娘去世的时候她是不懂的,现在她都懂了,娘从未爱过爹,她爱的一直都是先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现在她也更理解娘了。

“爹……娘她……她不爱你……不是谁的错……”她劝说着父亲。

“悲剧……是赵晟带来的。”他直呼先皇的姓名,毫无敬意。

当初他也是一届清官,忠心耿耿。以前,是他陪